谢雪手红肿着,面上却已无旁的情绪,只扬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望着余竹,仿佛不知她是在故意针对。
余竹想要的是不满与反抗,而不是忍受,陡感无趣,一改之前的热情冷淡的道:“谢姑娘,你今日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多谢公主。”谢雪褔礼。
余竹没看她,转头吩咐:“清娘,你带她们去吧。”
几人离开,屋内静了下来。
余竹抚了几曲,心情才好了起来,想到谢雪的手,抚琴的手不该毁了,叫来婢女去送药。
另一边,谢雪被安排在离余竹不算近的厢房。
待清娘一离开,她的婢女汨思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姑娘,那安平公主真欺负人,果然是在外野生长的,就是上不得场面,即便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还白白……”
“汨思!”谢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一见姑娘这般神情,汨思立马跪倒在地自掌嘴道:“姑娘,汨思……汨思知错了,汨思不该以下犯上,胡言乱语。”
待汨思两颊有些泛红,谢雪才叫停她:“汨思,你要知道这是在哪里,要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姑娘,奴婢知道,只是奴婢心疼您,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汨思泪眼婆娑的道。
谢雪拂去她脸上的泪,笑道:“安平公主她确实是有本事的人,琴技高超,得她指点,我也有进步,相比而言这点苦不算什么。”
“姑娘,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不如让他们接您出宫吧。”汨思并不相信,只觉姑娘在强颜欢笑。
“汨思,你知道大姐为什么病了吗?”看出她的态度,谢雪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
汨思一愣,摇了摇头。
“因为她不想进宫,而我不能再像她一样任性,好在安平公主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也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谢雪说着便笑了起来,笑自己,也笑余竹。
对于‘安平公主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个看法,汨思不置可否,但对余竹的怨气消了不少,想起姑娘的志向,忙保证道:“奴婢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给姑娘惹麻烦。”
谢雪真心实意的朝她一笑。
扣扣——
碍于汨思的样子,谢雪去开了门,是余竹身边的一个宫女。
“谢姑娘,奴婢奉公主之命来给您送药。”宫女拿着一瓶身写着‘椿泥’的药罐。
椿泥,是御药,消肿效果极佳。
谢雪笑脸盈盈,接过药道:“娉婷谢公主赏赐。”给了宫女几两银子。
见到这罐药,汨思再无怨气。
翌日。
余竹起来不久,谢雪便过来了,她笑颜不变,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一并用了早膳,均食不言,余竹瞟了眼她的手,已然恢复的差不多。
膳后,谢雪就主动道:“公主,今日可要继续指点娉婷的琴?”一脸兴致盎然。
余竹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上瘾了,还想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