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笋却是不走,他知道铺子里会多准备几份以防万一,榆记老伙计本不从,后看到他腰间的玉佩,便包了份给他,待他离开,派人在其后悄悄跟着。
提着杏叶糕走了一段路,心平静下来,就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韩笋目稍沉,脚步加快,拐入一条小巷,在竹筐后掩着身形,背靠墙壁等着。
稍许,一个年轻的伙计进入小巷,未看到人影,心下一惊,往里快走几步,左顾右盼起来。
“为什么跟踪我?”韩笋悄无声息的用剑鞘抵着伙计的后背。
“啊——”
伙计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转过身来,见是韩笋倒松了口气,道:“大人,小的是榆记的伙计,因为主家正在招婿,小的见您面如冠玉,又器宇不凡,必是大户人家出身,颇为符合条件,便想赚这么一份报酬,对大人绝无半分恶意,还请大人明鉴,饶恕小的。”
韩笋凝眉:“撒谎。”
“小的没有啊,小的说的都是真的。”伙计忙道,按着老伙计的嘱咐拒不承认。
韩笋压根不信这话,平日他又不是没去过榆记,怎就今日有这么一遭,为了不耽误时间,把伙计带到一隐蔽角落,剑架其脖子处进行拷问,不说真话,剑便深近几分。
直至剑在其脖子印出红痕,寒意由脖子窜入全身,伙计终是改了口辞,原是那老伙计老乔想知道他的住处,旁的一概不知。
韩笋放了他,他不敢再跟踪,匆匆回榆记去了。
虽对此事有疑惑,但此时不早了,想着余竹还在等着,便将此事押后处理。
余府竹苑,书房。
余竹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目光落在书上却没有焦点,余光瞟了眼韩笋,也不知榆记的人发没发现,走神中糕点逐渐见了底,一拿却拿了个空,回神道:“明日我还想吃。”
“好。”韩笋上前替她擦掉手中的糕渍。
天色一暗一亮,就到了第二天。
余府正厅。
清娘等人被请进余府,一众人都很雀跃,颇有种苦尽甘来之感,见到余竹时都露出一张友善的笑脸,深怕引起她的恶感。
只是有的人明显是很少笑的,脸僵硬的不行,笑得比哭还难看,混在里面颇为搞笑,余竹虽没笑,心情却舒畅不少:“你们想见我,所为何事?”
清娘看了眼四周,道:“姑娘,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
余竹笑,朝后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
何玉应声退下,韩笋警告的看了眼清娘他们,跟着退下,见此,清娘从身后人手中拿过画轴,也让他们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清娘展开画轴,画中是一个美貌的宫装妇人,其面上有着一双与余竹如出一辙的狐狸眼。
余竹心神微动,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挥之不去:“这是何人?”
“她是贵妃娘娘,也是奴婢的主子。”清娘恭敬道:“想必姑娘已经猜出我就是那日的黑衣人,也知道您左肩有皇室之花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