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绝檠只手挡住他,反手一攥,攥紧他胸前的衣襟,磨着牙根,一字一顿地问道,“老匹夫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乔义不敢夸大其词欺骗他。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孙儿,眼光可比他要高出很多!
裘羽墨无法从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中洞悉到一丝一毫的讯息,更是难不准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急于开口,只是怒视着乔义。因为无法动他分毫,而备受心火灼烧的煎熬,一双紧握的拳头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见小子不敢吭气,乔义越发的得意了,“老门主可知道,少主为何三番两次败在他们的手里?那是因为乔月有一把神奇的暗器,只要被它射中,不会伤人性命,不过会昏睡半个时辰左右。”
裘绝檠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不伤其性命,只会昏睡?”不就是那日在城外的河岸边,黑风手中的那把怪异的暗器吗?
适才也必定是此暗器了!
那玩意至今还在至今的手里,待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有趣!
这女人简直无所不能,也难怪自己的孙儿会对她如此着迷!既然那个女人有那么大的本事,杀了也可惜!
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让她成为毒煞门的少夫人,有她在裘羽墨身边,还怕毒煞门不兴旺?
裘羽墨见老爷子一张脸不停地变幻着,狠狠地剜了一眼乔义,怒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爷爷,你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小心上了贼人的当!”
老狐狸想要得到南沙国的天下,竟妄想攀上毒煞门的势力,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够响的!他也不合计合计,自己还有没有命坐上九五之尊的皇位?
不待裘绝檠开口,乔义抢先一步,马屁拍得贼响亮,“裘老门主是何等传奇人物?岂会被老夫这等平庸之辈欺骗?”转眼看向脸色比锅底还浓郁的年轻人,眼中尽是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少主你太谦虚了!”
俗话讲,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你没有足够的资本,就不要看不起老夫。老夫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的大米还要多出好几倍呢?老夫带兵出去南征北战,为夜氏打天下时,你小子正穿着开裆裤,不定还抱着奶娘喝奶呢?
裘羽墨斜眼睨着乔义,用眼神警告他,丧家之犬,不要得意的太早!见他依旧是不怒不恼,暗自冷哼,老狐狸今日脾气还真是格外好,看来他这肚子里的坏水浓度很高,需得小心提防!
“你想跟本座怎么合作?你如今的处境,似乎很不乐观!虽有三十万大军握着,也只是躲在天玄山庄喘气儿,待夜星晨平定了北疆,你的下场,恐怕会很惨!”裘绝檠双手抱臂,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姿态!
不过,于乔义来说,像裘绝檠这样的魔鬼人物,在他面前屈尊降贵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此人不争江山,只控制江湖。跟他合作,比无不妥。毒煞门根深蒂固,毒步天下,哄好了,来日稳坐江山,朝野上下谁敢不服!
“只要少主肯给老夫一些时间,老夫有办法让月儿与夜星晨反目成仇,心甘情愿地跟你去毒煞门。你们得到我的女儿,就要答应老夫,不予余力地助涯儿登上南沙国的皇位!”
裘羽墨闻言阴阳怪气地笑起来,随即说道,“看你素日精得别人从你身上一滴油都炸不出来,怎么就把一手好牌给打成稀巴烂?七王留在皇宫,继续当他的皇子,来日夜星晨平定天下之后,必然会选择与乔月归隐。翊王思慕乔月,无心皇位。按照七王和乔月的交情,这万乘之尊的皇位,还不是一样落在你姓乔的手里!蠢到这样来回折腾!”
他说着顿了顿,斜眼睨着乔义,一脸嘲讥,“偏爱莫无涯,直接杀了七王,取而代之也无不可!像你这种连亲生儿女都能下狠手的畜牲,还有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