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女人话还没说完,一把明晃晃的叉子已经朝她飞来。
叉子擦过宁兰的脸,刮破了一些皮。
女人整个人怔住,显然没想到刚才朝自己出手的人是温里
她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温里并非是手抖故意打偏,而是她觉得就这么让宁兰受辱太轻易了。如果宁兰想玩,她不介意慢慢陪她玩。只可惜,她的耐性早已经用光。
对宁兰唯一残存的怜悯,也已经消耗殆尽。
仆人皆是一脸惊恐地看向温里。她们刚才可是看着那把叉子飞出去的,而且,要是再精准一点,叉子就不只是蹭破皮肤这么简单了。一只眼睛肯定就要没了!
宁兰双膝发软,却跪不下来。
她怕了,怕了温里的冷漠与手段。或许,她今天就不该来。
明明知道温展不会放过自己,可还是想要为了那一丁点的母女情分想再次求温里。可是,自己的女儿,刚才摆明了要自己死!
这头坐在餐椅上的女人一脸淡漠地拿湿巾擦手,面不改色,仿佛刚才扔叉子的人并不是自己。
生日礼物。
宁兰还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温里无视女人眼底的乞求,慢悠悠地站起身,准备将宁兰交给其余保镖处理。
宁兰能够出现在北亭,就说明温展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可是她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凭什么帮她?
正当温里走出几步时,宁兰突然大口喘气,正对着众人跪下来。仆人纷纷后退,一脸惊恐地看向温里。
女人冷漠地转身,就见宁兰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俯趴在地上。她的双手,拼命带着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的面色红白相间,看上去就像是突发疾病。
温里只是看了一眼,就吩咐仆人将她抬出去。
“血、是血——”上前的仆人见状看向温里,等待女人的命令。
“嗯,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士您自己身患绝症——”一句话浮现在脑海。
温里凉薄地勾唇。所以,宁兰这是要死了?
“里、里里——咳咳——里——”宁兰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朝温里爬来。
死到临头还不忘要钱。
温里说不出心口缠绕着什么感情,总觉得宁兰悲哀又可恨。
从未享受过的一天母爱,被她分给另一个家庭。而她,借着道德绑架,屡次逼迫自己心软。
“找北亭医生来。”最后,温里在离开餐厅时,看了眼全身是血的宁兰,心底微沉。
如果是绝症,那宁兰瞒得也是够久的。可是她这样,死在北亭还是太便宜她了。
一处独立的阁楼。
消毒药水气味萦绕了整间屋子,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替宁兰做最后检查。
屋内人进进出出。
阁楼顶角有一处吊椅,那名男人走出时,就看到了女人坐在吊椅上,一条腿微微悬空。
模样看上去张狂却又内敛。
失神间,女人已经朝他看来,一如既往浸寒的眸子,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