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燃在两个蒲生家上忍的带领下来到专机前,小乔已经在飞机登机梯前等候多时,看到郁可燃,又惊又喜,不过看到夫人脸色苍白,脸有泪痕,不由紧张地小声嗫嚅:“夫人,对不起……我我拦不住你,只能喊蒲生家的武士把您带回来了……”
郁可燃淡淡地看着小乔,伸手理了理她刘海,以往总是英气逼人的瞳仁里,此刻尽是死气沉沉,她淡淡道:“不怪你,咱们走吧。”
离开这个充满背叛的地方。
躲到角落里,永世不再出门。
“夫人……”
小乔定在当地,心底越发后悔。
夫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没有生气,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满身的……听天由命。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飞行,飞机终于在独岛军方专用机场降落。
走出机舱的郁可燃孤寂冷漠、浑身笼罩着一重强烈的萧瑟之意。
不远处一抹鲜红,竟然是加藤工信披着袈裟,双手合十,点头微笑:“居士,欢迎回归。”
一股冷风吹来,郁可燃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是以前的性格,一定把这个老和尚大骂一通,作弄一番,为自己出口恶气。可是今天的郁可燃,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我坐了那么久飞机,很累了。不想诵经。”
这老和尚太不识抬举,自己刚回独岛,他就巴巴地跑过来,迫不及待继续囚禁她了吧。
加藤工信一愕:“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困了你那么久,你一定很恨我。但是这都是为你好啊,不过,以后你就自由了……”
什么意思?郁可燃眉峰一挑,满脸怀疑:“从你口里说出的话,总是充满阴谋。当年司夜请你来囚禁我的时候,你不是也说,这都是为我好么?结果我却像个犯人一样,被你关在佛堂……”
加藤工信淡笑不语,很有涵养地说:“去看看少主吧?他被人偶娃娃咬了一口,生了一场大病……昨天才算好了一些,能出来散步了……”
郁可燃揉了揉太阳穴:“我先睡一会儿,下午再去看他吧。”忽然又想起什么,问:“听说蒲生阡陌的绝症也好了?”
加藤工信点点头:“是的。他一直想找您聊聊呢。您要去看他么?”
郁可燃把行李丢给身后的小乔:“先休息一会儿吧,再去看他们两个。”
……睡梦里,总是响起此起彼伏的梵唱。
郁可燃一身白色的纱衣,盘坐在佛龛之下,神圣佛祖垂目看向众生,但笑不语。她却觉得痛苦极了,头好像要裂开一样。
其实,她生活那么多年,心底苦闷,却靠念经压制,一旦撤了经桶,那股苦闷又泛上心头,反而更胜以往。
其实,这么多年,她想要的从来未得到过。
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幸福。
尤其是日本之行,让她更是伤透了心。
她捂住头,痛苦地嘶喊:“不要再念了,不要再念了……”
而诵经声却越来越喧嚣。
忽然,一条漆黑的蟒蛇盘旋至佛祖膝下。
猛然对她张开血盆大口。
郁可燃猛然惊醒,睁开眼,只见白色窗帘轻抚飘荡,梦里的佛祖膝下盘旋的蟒蛇已经消失,而耳边梵唱依旧。自己额头竟然都是冷汗。
天边泛起一大片火烧云,傍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