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进不去,就没办法从凰北玥身上下手。恐怕纳兰想将凰北玥七魂六魄分开的想法只能搁浅了。
上官非池一身普通的休闲运动服,带着墨镜,明显是乔装打扮过。盘查的卫队巡查走过的时候,只以为他是晨跑的市民。
上官非池只能返回旅社,然而刚推门进入,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一群黑衣的日本武士涌进来,将他团团包围……上官非池平静地放弃了抵抗,心想着自己纵然行事再谨慎,依然被凰北玥发现了。但愿纳兰能发现他被凰北玥抓了,然后想办法救他出去。
……郁可燃睁开眼睛,天色大亮,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这一觉睡得好沉。
她翻了个身,只觉得身体痛的要命,脖颈也好像断了一样,动一下便传来尖锐的疼痛,头晕目眩好像要晕过去一样。
她不敢乱动,回忆着过去一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竟然就这么交付了自己的身心。
后悔么?
她心底叹息,不后悔。
可是记得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凰北玥和加藤秀丽的谈话,好像提到什么利用,阴谋之类的词,此刻仔细想想,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她摇摇头,索性不想,可是心底陡然生出一个新的疑问。
昨夜,凰北玥说她是魃族,所以魃族之间才能诞生子嗣,才能用血互相救赎。
如果魃族之间才能诞生子嗣,而上官非池是人,郁可燃是魃,她怎么会生下无泪?
或者当初令狐宴根本就没把上官非池的精子给她。
也或者,她根本不是魃族。
也或者魃族能和人类通婚,通婚后也能生下子嗣。只是凰北玥为了得到她,才会骗她说魃族之间才能通婚。
郁可燃真想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凰北玥,可是忽然脑中又依稀想起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些话,充斥着阴谋,利用,她豁然想起,凰北玥昨夜难道是利用她,用自己受伤骗她主动献身?
她献身和献血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好处?
他说,只有她才能救他。
难道自己和他通婚和灌输血液,能够救他的伤?避免他体内两个灵魂的争斗,还能克制寄生虫?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样,他才占有她,暴饮她的血?
想到这里,郁可燃身体一阵发凉,四肢都麻木地毫无知觉了。
可是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就算他不安好心,她又有什么办法?
可是他们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直到此刻才把心交付给他,也是希望他能同样相待的。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他那么爱护她,不应该欺骗她的啊。
郁可燃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无法闭眼,手轻轻摩挲着床铺白色的床单,这是他的床,床单上还有他清冽的男性气息。
她蜷缩成一团,闭着细长的眼,一滴眼泪就忍不住流淌下来。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患得患失。
会产生不信任。
不信任的爱,那还是她要的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