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郁可燃也道:“北玥哥,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动气。”
凰北玥看了一眼郁可燃,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可以放了上官非池,也饶了纳兰一条命,你会发誓永远不离开我么?”
郁可燃一惊,脸色迅速变换:“你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发这样的誓?”你可以给我心无旁骛的爱么?
凰北玥低沉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坚定:“小燃,你现在发誓:发誓郁可燃永生永世不离开我凰北玥,我就满足你一切要求。”
“我要杀死子献,这样你也可以满足?”她心中大痛。他怎么可以这样威胁她?
“子献如果死,上官非池就去死。如果想让上官非池活,那么就让子献也活下去。”凰北玥眸子划过一抹沉痛,脸色却是淡漠:“小燃,是你有求于我,所以该由我制定规则,不是么?”
郁可燃却笑了,那丝笑容却那么惨白无力:“凰北玥,你又在我心口捅刀子。”话毕,她转身走向监狱外面,“让我想想。”
凰北玥目光凝住她的背影,脸色也有些惨白。
“卑鄙无耻。”上官非池血肉模糊的脸上划过一抹冰冷的嘲讽,厉声道:“凰北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做着卑鄙无耻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凰北玥是最不屑威胁一个女人的。
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信手拈来,想要的取走,不要了扔掉。他对郁可燃也是宽容有加,极为放任。
可是这一刻,他却在逼迫她发一个可笑的誓言。
他明知道郁可燃是个言出必践的人,把诺言看的重若生命。
他十分地卑鄙可恶。
凰北玥看也没看上官非池,径自走了出去。
纳兰依旧跌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令狐宴吩咐那些武士道:“把纳兰拉下去,严密看守。若再看到她出来蹦跶,你们就去死。”
……凰北玥走出监狱,却并未看到郁可燃。
他吩咐身边人去找郁可燃,自己则极为有耐心地走回别院,可是屋子里空空如也。别说郁可燃没回来,就连那个小女孩子献都消失了踪迹。
凰北玥依旧极为有耐心地坐在书桌前,桌上摆放着母亲的笔记本,还有一本《地藏王本愿经》的字帖。他撩起衣摆,坐在书桌前,开始临摹字帖。
门外,加藤秀丽只觉得诧异,虽然知道凰北玥迷上佛经,但是她只见他披上袈裟,有模有样地给信徒上早课和晚课,却不知道他真的在潜心研究佛经,似乎造诣颇深。
蒲生阡陌和加藤工信也站在外面,加藤工信对加藤秀丽躬身行礼:“少主,您看凰上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眉中有戾气,然而却隐忍不发,若不及时纾解,恐怕不到晚上,就会爆发出来……”
站在加藤工信老和尚身后的武士蒲生阡陌身背大刀,这会儿把大刀往地上一拄,撑着身体,闲散地接了话头,胸有成竹道:“我看他是看大少奶奶不回来,自己生闷气呢。”回头问身后长着一双女气眼睛的俊美男人道:“令狐,你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吧?”
令狐宴半边脸写满了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回头问他身后站立着的一身利索的警卫官,道:“黄野,让你跟踪大少奶奶,你跟踪到了么?”
黄野立刻道:“我自然跟踪了。可是大少奶奶走到监狱墙头,突然发现了我,对我说,让我先回来,她晚饭时间肯定会回来的。”
“所以你就回来了?果然笨,跟你爸爸一样笨。”蒲生阡陌和黄野父亲黄山当年一同为凰北玥出生入死,感情自然非常好,所以对黄山的儿子黄野自然也非常熟悉。
黄野挠了挠头发:“我以为大少奶奶把我弄走,是想一个人散心。谁知道她竟然骗我,竟然就这么跑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凰家监狱制服的女人走进来,一脸疲惫,脖颈还绷着绷带。不是郁可燃又是谁?
原来,她没跑,她说话算话,竟然回来了。
黄野、加藤工信、蒲生阡陌像是说好的,立刻用极大的声音,扯着嗓门吼道:“大少奶奶回来咯,大少奶奶回来咯!”
生怕房间里的凰北玥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