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那是我应得的报应。只是,我可怜我的小夜……他那么小,从此就要陷入大家族的争斗中,没有一个扶持他的人,他该怎么在独岛立足?他该怎么继承本属于他的南方军区?”
想到此,他有些自责,郁可燃也是难过万分。
她生下了小夜、无泪和walce,却没办法保护他们,没办法陪伴他们长大,她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郁可燃觉得身心俱疲:“北玥哥,我想睡一会儿。”
“我搂着你,你睡吧。”
郁可燃哽咽了一下,便在他怀里睡着了。
梦里她做了很多噩梦,有上官非池,也有凰北玥。
再次醒过来,耳边都是轰隆隆的迫击炮声,而身体疼的要命。
体内的病毒再发作,她抹了一把鼻子,都是湿漉漉的鲜血。
上官非池的军队在炸山。他是想逼他们出去,或许也想把他们炸死在山洞里。
他的手段,果然很狠辣。
她爱过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对她?!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是阴雨天气,天空乌云密布,不见一丝月光。
好黑,黑的看不清楚山洞里的情景,更看不清凰北玥。
“北玥哥……”郁可燃有些惊恐,好怕凰北玥忽然发病,变成夜魔的样子。
那一次在山洞里,他眼睛变成了惨碧的颜色,吓坏了她。
“小燃……我在。”他声音温润,她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异常,这才放心。
忽然,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北玥哥,山洞里的那些夜魔都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奇怪的自称为女魃的女人……”
凰北玥叹息一声:“被我运走了,运到了一个不会祸害我们的地方……”
“运到了哪里?”她追问。
凰北玥却不再回答,只是更紧地搂住她:“天太黑了,又黑又冷。你再睡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就天亮了。”
郁可燃声音嘶哑,苍白:“北玥哥,我好像流鼻血了。我体内的病毒蔓延地太快了。我想想一些快乐的事情抑制它,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原来,我一点都不快乐,我从未真正地快乐过……”
她声音柔弱极了,透着极大的恐惧,更渗出一丝痛苦的遗憾:“好痛……我浑身都在痛……心也好痛……我要死了,可是还有那么多遗憾……”
“不许你这么说。”他狠狠地捂住她的嘴:“不许你死。”他伸手测试她的脉搏,握着她手的手慢慢地颤抖起来。
郁可燃知道他发现了她身体的异常,安慰他道:“我不怕死。可是我又渴又饿……”
“这里有水……喝水……”他声音丝丝颤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忽然扬起她的下巴。
天太黑了,黑的让人绝望。
太冷了,冷的让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