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去傅家的路上，可是……”

“车子要掉下去了，帮我跟我爸妈说声对不起和谢谢，很高兴能做他们的女儿……”

“傅夜霖，我爱你。”

一遍遍听着，像是在经历她死前的恐惧。

懂事后他从来没有哭过，可是听着她的录音，他哭得像个孩子。

他能感受她的恐惧，无助，绝望，还有她的爱。

她当时一定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可是他呢？

他在和另一个女人订婚，在她打来电话的时候还说出那样的话故意伤害她。

傅夜霖，你真的该死，为什么让她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得到你的回应。

她走得该有多伤心？

他不能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

他们本来很幸福，在筹备生日，求婚，可是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

出殡那天，傅夜霖出席了，现场没有多少人，只有秦家的亲人和她生前的好友。

橙子哭得像个泪人，明明平时怕他怕得要死，可是看见他的一刻，再也忍不住。

“傅夜霖，你不配站在这里！”

是，他不配，但是他还是厚着脸皮来了，因为想送她最后一程。

橙子摸着眼泪：“你们吵架那天晚上，她哭了整整一夜，她说你不要她了。”

“她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

喉咙发涩，傅夜霖张了张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他怕一出声就会哭出来。

“我多希望你从这里消失，可是月月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她那么爱你，一定希望你来送送她。”

傅夜霖眼睛猩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缘故。

“看她一眼你就走吧，秦家人看见你也会不高兴。”

秦家人就在前面，平时坚强冷硬的林院长已经哭晕了过去，秦辉田也是老泪纵横，抱着妻子，痛哭出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们的痛。

虽然秦月的死和傅夜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若不是去找他，也不是出意外。

秦阳虽恨，但是他已经尽量做到去理智面对他了，秦辉田却不能。

他最宠爱的女儿，他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

看见傅夜霖他已经抑制不住，冲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滚，马上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跟心里的难过比起来，无足轻重。

傅夜霖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叔叔。”

秦辉田不想看他，偏过了头去。

“滚！”

傅夜霖站起来，望了一眼墓碑，把手里的一束红玫瑰放在了地上。

月月，嫁给我好不好？

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默念了。

没有人听的告白，是得不到回应的求婚。

傅夜霖离开了，秦月的葬礼也结束了。

新闻上连续报道了几天，热度慢慢减了下去，再后来，没有人再提起她，秦月这个人好像从没有从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但是有人记得。

傅夜霖每天都去看她，打扮成西装革履的绅士，手捧漂亮的红玫瑰，带着量身打造的钻戒，每天重复一句话。

“嫁给我好吗，月月。”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去阻止。

就这样日复一日，平静的日子终于有结束的一天。

那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媒体报道：傅boss于秦月忌日当天，病逝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