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言眼前一亮。

杨戬在帮他！

“快点把锁打开。”

那边的人停顿了几秒。

“……有一个坏消息，要不要听？”

坏消息……

或许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今天月老的命格结束，也就是说无论今天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命格。

“钥匙失灵，或者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要放了程月的准备。”

果然……

“命格改不了的。”

杨戬的声音在提醒着他。

命格改不了……

俞鸿言握紧了拳头。

看向怀里的女人，心口一疼。

小姑娘瞳孔晃动着，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最害怕水了。

“不怕，我陪你。”

程月再害怕也还是有理智的。

马上摇头：“不要，你快走。”

她死了不能拖累他。

俞鸿言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月月，看着我。”

亲了亲她的嘴唇，似在安抚一般。

“我没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

没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

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荡，一遍遍重复着。

程月眼眶一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俞鸿言把他抱在怀里，按住她的脑袋，轻轻抚摸着。

“乖，不哭。”

“俞鸿言，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俞鸿言心里又甜又酸涩，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上一世她离开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痛得他不能呼吸。

只是想想都痛不欲生，更何况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那样的生活呢。

抱紧了怀里的人，目光坚定。

“我知道，我也爱月月。”

“可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海水已经涨到了她的下巴。

俞鸿言托住她的后背，试图把她往上托一托。

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了，可是她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千言万语，她只能换成一句句‘我爱你’，直到不能张嘴，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俞鸿言一声声应着。

“我知道……”

海水已经没过了她的下巴，海风呼啸，海水随着风浪一下下拍打着水中的他们，直往鼻腔里面灌。

程月已经呼吸困难，呛了好几口海水，难受地小脸皱成了一团。

俞鸿言见不得她痛苦的样子，捧住她的脸，面露痛色。

“月月，别怕，会有一点疼，就一下。”

程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死亡前面，她能相信的人只有他。

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却见他突然低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气息在鼻尖萦绕，抱着她，吻着她，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

他的温柔，总会在任何时候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可以忘记死亡的恐惧。

就这样承受着他的吻，有些忘我地回应着，丝毫没有感受一只大手拖着她的脑袋，轻轻揉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后脑勺突然一痛，程月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然后没了知觉。

感受到怀里的人晕了过去，俞鸿言并没有把人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吻着她的唇，嘴角却含着笑。

真好，这一世终于和她一起离开了。

没有她的人间，他一分也不想多留。

余光看见赵捷带着救生队往这边赶来了，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

天界，月老殿。

哮天犬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看杨戬。

“她怎么还不醒？”

“可能丘比特下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