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之用一身修为,换来寒冬衣的重生,不,应该是把那一身修为,一身皮相,还给了寒冬衣。
他俩到底谁欠谁的?说不清了。
陌炀君说,这对流璃之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卸去那一身不义修为,还了他欠下的恶果债,此后他可以重新修练,重新做人,重新修仙。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他的姑娘天天在一起,被她抱在怀里,被她抱养,他啥事都不用干,受尽姑娘的宠爱,简直是快活似神仙。
我说他尽说风凉话。
他说他是我看不开。
我俩的日子,倒是和和美美,每天就是从绊嘴开始,然后又莫名其妙和好。
总坛有个新来的单身弟子,总说一些奇奇怪怪叫人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我们在撒狐粮,我问他什么是撒狐粮,他说就是秀恩爱。
尽胡说,不信你们听听。
陌炀君起床第一件事就大声凶我:“白茉儿,你又穿错裤子了。”
“是吗?”在院子里的我看了看裤子,难怪一直掉,拉了拉,然后往屋里喊:“哎呀,穿错就穿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人都我的,一条裤子都舍不得吗?真烦。”
这是在撒狐粮吗?
再比如,用膳的时候,我越看陌炀君手里的鸡腿越顺眼:“炀炀,我要吃你根鸡腿。”
陌炀君尴尬地看了一眼周边伺候我们用膳的下人,小声说:“不许喊炀炀!”
我当没听见,伸手拿他那根吃了一半的鸡腿,陌炀君无语道:“你自己不是有吗?”
“我就要吃你的。”我嘟起不开心的嘴。
“你有病吗?为什么?”陌炀君叹气,我还没回答,他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算了算了,全给你,我还觉得你那根更好吃?”
为什么我会想吃陌炀君吃过的鸡腿?
我问了陌炀君同样的问题。
陌炀君告诉我:“因为有鸡腿上有你的口水。”
我说:“我也是。”
新来的弟子,当场暴走离开。
这是在秀恩爱吗?
我们明明就是很恩爱,用不着秀。
下个月,就是我和陌炀君大婚的日子,青丘那边已经准备了半年,据说要大操大办。
我们都说不用办了,可狐太后偏是不肯,没法子,我们只能配合。
大婚,可少不了我的娘家人,青丘那边让我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到杏花村,把我的姑母一家接到青丘喝个喜酒。
不管姑父一家对我怎样,他们于我,都是有养育之恩的,既是高堂,自然是要请的。
去杏花村送请帖的,并不是青丘狐族,而是京城庆安堂的胡家。
妖王陌有了陌炀君的记忆,自然也就同时拥有了胡五公子的记忆,我们大婚,青丘和庆安堂两边分成两天,同时办喜酒。
有了庆安堂这么大一个靠山,姑父一家笑合不拢嘴。
我最高兴的是,姑母再也用不着,受夫家的气了,从小姑母被家暴过无数次,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姑母没有为我争取好的儿时生活,我并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