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晏梨的脸上则看不出悲喜,虽然在左相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但晏梨知道,自己大仇得报,所以自然心中没有他们那么难过。
这件事情打击最大的,一定是左相,三夫人早逝,现在他的夫人和二夫人都……
人到晚年,反而成了孤家寡人,左相的处境被许多人同情,只几日工夫,晏梨看他比上次见又苍老了几分。
三个月时间悄然过去,转眼又到了初秋,这段时间以来,左相朝中几乎无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还是晏梨时不时过去探望,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郁闷。
晏梨有时候会好奇,不知道左相究竟是因为同时失去了两个夫人难受,还是因为失去了权势地位才难受?或许两者都有,如果非要排序的话……
三个月刚过,便有媒人上门为左相说亲,虽然他如今权势地位不再,但好在朝廷的那份俸禄和名头还在,再加上现在如果那个女人能过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直接成了相府嫡母,只有一个庶出的女儿还未出阁,两个儿子也都成人,什么负担也没有。
如此一来,想着嫁入相府的女人竟然一抓一大把,这可忙坏了媒婆子们,相府的门都快要踏破了。
没几天,再看左相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说话有力了,走路带风了,连腰都直了许多。
看来不管对多大年纪的人来说,这爱情的力量都是不容小觑的,虽说如此,但晏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两个夫人尸骨未寒,左相就在挑下一任了,真是……无语!
近日朝中事务繁忙,裴攸北已经连续好几日没过来明月阁了,晏梨给他准备的菊花药枕早就弄好,本来想等他过来交给他,见迟迟等不来,便想着亲自去国公府寻他。
晏梨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穿着便装,带着锦云,拿上给裴攸北的枕头便一同出了门。
几日不出来,晏梨到街上才知道自家已经成了都城被大街小巷谈论的话题。
“你听说了吗?那位左相大人啊,好像看上了城外那个李富商家的大女儿。”
“怎么没听说啊,一个刚死了夫君,一个刚死了两个夫人,倒是般配的很!”
接着,传入晏梨耳中的便是那种诡异邪门的笑声,让晏梨巴不得把耳朵给堵起来。
“那李富商女儿的嫁妆肯定丰厚的很,要我是那左相大人,也选她啊,现在以他的身份,达官贵人家也看不上他,还不如选一个富贵人家,起码能得了财,也不错!”
晏梨紧走两步,躲开了这群乱嚼舌根的女人,离她们自然是越远越好。
走到一个茶馆门口,又听到了一群男人在讨论着时政大事,一个个高谈阔论,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依我看啊,一定要出兵,不就是个东启国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带兵出去,让他们看看,我北元国也不是好惹的。”
“要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们北元国现在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国力未稳,此时出兵有损国力,还不如先臣服,纳税交贡,等养精蓄锐几年,再出兵!”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我有个表哥,那可是朝廷的要员,他在家中悄悄提起,说皇上有意让裴少公爷出兵,只要裴少公爷出马,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