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停下来,让晏梨已经半躺在座位上的身子差点摔下来,顿时一惊,醒了过来,却也只是身体清醒,意识却还是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中听到千钰的声音:
“四姑娘,已经到相府了!”
晏梨脑子里知道自己该下车了,身子却没那么听话,脚不知怎的就踩了个空,如果不是被一直等在门口的锦云眼疾手快,即使扶住的话,晏梨怕是非要摔个大马趴不可。
被锦云连拉带拽的带回了明月阁中,头刚挨到枕头的晏梨立刻进入了梦乡,让刚给晏梨准备好洗漱用水的锦云哭笑不得。
锦云放下水盆,打湿了洗脸的帕子,就要拿着给晏梨简单擦拭一下,不料这一挨近了看,竟是惊出一头冷汗。
烛火摇曳之下,只见晏梨的衣服上有着斑斑血迹,如果不是今日的衣裳颜色素了些,而且锦云一向仔细,根本就无法发现。
锦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晏梨受了伤,但上下查找了几遍也没看到伤口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服自己一定是姑娘又去给人治伤了。
这下锦云终于知道为何晏梨会那么累,看来是消耗太多所致。
锦云有些心疼的为晏梨简单擦拭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了被子,吹灭烛火后,转身出了房间。
裴攸北一夜未眠,一直在想着如果他今日和轻枫的谋划进行的顺利,那接下来整个都城都要为之振动,到时候究竟又是怎样一番生活,还真是说不准。
只是想到细节之处,裴攸北就有些为难。
他虽然在人前一向冷面,但也是一个不喜杀戮之人,对于轻枫计划中涉及到人命的地方,他提出了反对意见,只是一时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中挣扎纠结着,久久无法入睡。
看着一旁的四王爷一脸安详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包扎的伤口,只当是普通的入眠了,不过等他醒来之事,说不定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
听着四王爷均匀的呼吸声,迷迷糊糊中,裴攸北竟是睡着了。
又是门外大夫的敲门声,让裴攸北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声音正是来自昨天在晏梨身旁一直帮忙的大夫:
“裴少公爷,老夫过来为四王爷请个脉,药也已经煎好,该服药了。”
裴攸北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胳膊,这才发现自己昨日竟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一动,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好不难受。
“进来吧!”
大夫一进来,首先向裴攸北施了礼,接着便直接来到四王爷的身边,玉手放在四王爷的脉门之上,开始把起脉来。
裴攸北只见大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不知何意,这时大夫已经将手从四王爷的手腕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