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晏星儿和李氏通通变了脸色。
当时晏星儿急急忙忙回来,害怕的不行,和李氏压根就没时间好好思量,才找了这么个说法来告状。
可如今,在晏梨的一张巧嘴下,这说法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意识到这一点,这对母女二人顿时感觉不妙。
她们太清楚左相多疑多思的性子,眼下晏梨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甚至句句扣在点子上,他很难不起疑。
果不其然,左相听她这番话,眸子里顿时闪过几分思量。
那张威严刻板的脸上,怒火仍然未消,可眸子里的怀疑和猜度却不再对着晏梨,反而直直的落在了晏星儿身上。
“你四姐姐说的对,她若真是要算计你,绝不会让你高攀上辛世子,这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看着晏星儿的目光也越来越愤怒。
彼端,面对他的质疑,晏星儿心慌的不行,完全想不出该回以什么说辞。
没做好万全准备的她,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眼角余光频频向李氏看去,试图曲线救国。
李氏气得不轻,牙根险些被自己咬碎,可论口才,是拍马也赶不上晏梨。
所以,她心里恨得要死,却也明白,这盆脏水想要再往晏梨身上引,怕是不成了。
犹豫了一瞬,她只好看向晏星儿,一边开口一边用眼神示意。
“星儿,你四姐姐说的却也没错,你再好好想想,今日唤你去春芳楼的人,可真的是你四姐姐?”
此话一出,晏星儿愣了愣,旋即会过了意,眉心微蹙,面上带了几分犹豫,才突然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怪,是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女使,也不知是哪个院子里的,说是四姐姐在春芳楼等我,我这才去了。”
“嗨,原来是这样!”
李氏适时的搭腔,旋即像是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
“我知道了,定是今日回来报梨儿不回府的消息时,被谁听去了一耳朵,好巧不巧还听错了,所以才传报了错误的消息,而星儿去的时候,又恰巧遇见了辛世子,这才酿成了这等误会。”
说着,她兀自笑了起来。
“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倒是星儿你多心了,你这孩子,就是太过谨慎,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你四姐姐,还不赶紧跟你四姐姐赔个不是。”
晏星儿闻言,立即借驴下坡,连忙乖巧的侧身,对着晏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赔罪礼。
“四姐姐,是我的不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在父亲面前混说,你要打要罚,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求四姐姐别生气,切莫因为我的愚蠢而气坏了身子。”
这番话将自己彻彻底底放到了低位,面上的功夫也做足了。
左相看在眼里,尽管还有狐疑,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现下关心的完全是另一件事,脸色依旧阴沉,冷着脸问道,“星儿,你说辛世子对你一见钟情,这可是真的?”
听他陡然提起,晏星儿微微一怔,旋即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而浮上满满的雀跃,面上却仍能不动声色。
她这次告状,一是为了污蔑晏梨,掩饰自己的行为。
还有一点,则是为了借此明确的告知父亲,辛世子有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