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四姑娘,就如您所说,若没有裴少公爷恰好出手相救,今日您和二姨娘的命也就没了,那奴婢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同您说话,所以并不是敌人太莽撞,而是您和二姨娘命不该绝罢了,至于夫人,她三番两次害您在先,如今只不过是移去了小院,最多就是落得个冷情,命数如此罢了。”
说罢,她笑着摘下最后一支缀着银丝流苏的步摇放进梳妆匣里,“天都已经黑了,您肚子肯定饿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传晚膳。”
话音落下,她便手脚麻利的小跑了出去。
晏梨瞧着铜镜中淡妆半抹的自己,还回想着锦云说的这番话,眸中若有所思。
难道事情真的就如此简单么?是她想得太复杂?
锦云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又琢磨了半晌,思来想去也确实没别人会对她和柳氏痛下杀手,只得将心里的那几分异样抛开,就此作罢。
……
自李氏被挪去府西的小院后,日子似乎过得就更太平了些。
晏梨每日照旧要给裴老公爷和轻枫看诊,和裴攸北的关系也仍旧这样冷冷淡淡的僵持着。
裴老公爷早就发现这两人之间不对劲,瞧着晏梨神色依旧的样子,又看看自己孙子避不见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日,晏梨前脚才离了国公府,后脚裴攸北就来了前庭。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四周,随即装作自然的对着裴老公爷行了一个晚辈礼。
“爷爷,孙儿有事,要出府一趟。”
话落,他刚放下手,就见裴老公爷慢悠悠睨他一眼,随手从案几上的果盘里拽了颗葡萄塞入嘴中,发出略微含混不清的声音。
“你和梨丫头是怎么回事?”
这接触的时日久了,裴老公爷对这个未过门的孙媳妇是越看越满意,打心眼儿的喜欢,称呼也变得更亲近了些。
裴攸北听在耳里,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丫头,对谁都是一副温温软软时而俏皮的机灵样,唯独对自己,呵,不闻不问,冷冷淡淡。
一想到她是因为心里还装着别人,才对自己这般无所谓,他就更是一阵窝火,眸色都不由暗了几分。
可这些话他又怎么可能跟爷爷说,抿起唇角,他垂眸低声回应,“无事。”
“你个臭小子,少糊弄我,你当你爷爷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有意避着梨丫头,故意对人家这么冷淡?”
裴攸北皱眉,“不是,是……算了,爷爷,跟您也说不清楚,您就安心养病,别的事您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