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晏梨!都是这个贱人!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是她害自己丢尽了脸面!是她!
牙根被紧紧咬着,晏星儿两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衣裙,指尖都掐疼了手心。
旋即,她压下眼底仇视的怒火,再转头后又变成了一副委屈至极的乖小姐模样,低着头抹起眼泪来。
“父亲,难道女儿的话你都不信了么?女儿何曾骗过您?女儿真的是冤枉的啊!今日之事,明明是……”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后瞥。
左相见状,怒声质问,“明明是什么?说!”
晏梨一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要开始作妖了。
果不其然,晏星儿装模作样的抿了抿唇,随即边哭边道,“都是因为四姐姐偏要往林子里去,还说什么若不见她就托煜世子去山上寻她!”
“四姐姐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呢!可谁知四姐姐非要去那林子里做什么?又偏偏要煜世子去寻她?谁知道四姐姐藏得什么心思!还要我替她顶这份罪……”
三言两语,她就将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反倒把火引到了晏梨身上。
晏梨闻言,眸色转冷,眉宇间浮上几分讥诮。
“五妹妹这话,是说我在搞鬼,故意陷害你?”
晏星儿也不理她,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抽抽噎噎的看向左相。
“父亲,我原是不想将四姐姐说出来,可事关重大,不仅仅是女儿的名声,还有整个相府的脸面,我不得不说啊!女儿真的是冤枉的,您如此疼爱我,我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这不是在打您的脸面,害了整个相府吗?”
左相阴沉着脸思忖了半刻,旋即冷厉的视线陡然朝晏梨射过去,好不吓人。
“孽障!还不给我跪下!说!你搞这番鬼花活,究竟藏着什么祸心!”
不偏不倚的迎着他的怒目而视,晏梨不由在心底冷笑连连。
她就知道,但凡是涉及到她的,只要晏星儿和李氏三言两语几句,他必定会相信!
她真是纳闷,就凭他这个脑子,是怎么坐稳左相这个位置的?
活像是脑子里装了个缝纫机,需别人踩上两脚才能动!
李氏这时也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抬手指向她,恶声恶气道,“亏得星儿把你当好姐姐,事事顺着你!你竟然敢黑了心这样算计星儿!还不给我掌嘴!”
周妈妈闻言,立即从一旁朝着晏梨走过去。
锦云大惊,连忙拦在晏梨身前,急头白脸的为她辩白着,“不是的!相爷,夫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家姑娘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相比锦云的慌乱,晏梨则十分冷静。
她抬手将锦云拉到身后,不卑不亢的望着左相,目光有力的像是要穿透他似的,一字一顿道,“父亲,我做过的事,定会承认,没做过的事,也决不当什么冤大头,今日之事,仅凭五妹妹一人之词,证明不了什么,谁知是不是她在故意诬陷?”
此话一出,李氏彻底恼了,竟不顾身份亲自上前,抬手就要掴她。
晏梨目光更冷,却依旧不躲不闪。
眼见着巴掌距离她的脸只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电光石火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兀的从晏梨身后伸过!紧紧的攥住了李氏即将落下的手腕!
一刹那,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晏梨也意外的扭过头,一眼便落在了那张俊朗无双却冷冽无比的脸上。
下一秒,裴攸北寒如厉风般的嗓音在偌大的前庭响起。
“夫人,就算是本少公爷的未婚妻做错了什么,也不该受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