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宸！”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接着就是方容兮窜出车厢一把勾住周紫宸的脖子，拉到自己跟前努力圈紧：“师父还有师兄师姐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放手。”周紫宸翻着白眼靠在方容兮怀里，装作被勒到喘不过气的模样，各种矫揉造作：“我快呼吸不了要窒息了。”

“少废话，地仙哪有被憋死的，我警告你赶紧老实交代！”

“可是你这样，咳我不好说话……”

方容兮想了想，微微放松了一些力道，摆出一副凶相威胁道：“快说，把你知道的都抖出来，要是有一点隐瞒，我就揍死你！”

“好好，夫人别急。”周紫宸稍稍往后靠了靠，假装是为了给自己的脖子留出更多空间，然后特别老实的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个明明白白。

“其实很简单，相识之所以现在进行的那么顺利，就是因为他亲自跑去溪谷请了师父出山，根据血族血脉特性研制出了可以制约他们的神药。只要一经接触，全部都跑不脱。然后在研究过程中，蕴含特殊力量的血族鲜血能做的事实在太多，然后相识就刹不住车了。”

“什么叫相识刹不住车？”方容兮问：“照道理怎么也应该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痴迷才对吧？”

“对，可是师父他们的痴迷，仅仅限于研究。可自打相识发现这事以后，就打着研究的名号让师父他们只醉心于此，反倒不管外界如何。然后，相识就拿着师父他们的研究成果开始彻底放飞自我了。”

“比如？”

“比如源源不断的给血族人放血为师父他们提供素材，比如把师父他们的研究成果转卖给奸商牟利，比如接纳一些小人守在身边，天天听他们吹捧自己，比如打压某些正义的武林同道，好似生怕他们抢了自己在大家心里的地位一样。”

方容兮愣愣的听着周紫宸的描述，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状态。

她是万不能相信如今的莫相识是周紫宸口中描述的那个样子，对她来说这个转折实在太大，大到会扭伤她腰的那种。明明经受着良好的家庭教养熏陶，三观正的连自己都被折磨的快要发狂，可怎么转眼间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不仅亲小人远贤德，还对名利地位看得那么重，这还是她那个为了莫家安稳甘愿出走放弃继承人之位的好徒弟么？

就算莫相识是真的走上了黑化的道路，还是一条道走到黑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但是诱因呢？

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突然间就改变的这么彻底。

不管发生了什么让莫相识像是变了一个人，方容兮都可以试着去理解，但绝不包括这种毫无预兆的改变。哪怕是一个人过得好好的，突然说一句哎呀当好人好无聊我要去当坏人，方容兮都觉得要更靠谱，人起码对当好人有了厌烦情绪，而不是全无征兆的说变就变。

“周紫宸……”方容兮迟疑着，话在嘴里含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心情，纠结许久之后，才幽幽吐出来一句话：“相识受什么刺激了吗？”

“什么刺激？”

“我就是问你啊，你不觉得相识的改变根本毫无预兆？奸商牟利，小人吹捧，如果是之前的相识，别说不会接近了，直接冲上去为民除害都有可能。更何况他向来尊重长辈，对名利声望也看得十分淡泊，怎么会……”方容兮有点说不下去，皱着眉十分苦恼：“我就奇怪了，相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能，是身边的人被血族残害，”周紫宸一本正经，却故意收收下巴，没让方容兮看到他憋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