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紫宸就听到了一句压得极低的询问。

“你做什么？”

回头，转身，周紫宸看着面无表情的成季，很有闲情逸致的对他挥了挥手，说：“哟，来了？”

成季的表情瞬间变得破碎，看向周紫宸的眼神也极为复杂，不过在这其中，还是能看出一点他此时的不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坏了多少规矩？”

“规矩什么时候可以限制住规则制定者了？”周紫宸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呵呵笑着：“你要再跟我纠结规矩的事，信不信我直接把规矩都废了。”

成季脸色一僵，似是有所顾虑，但很快他又正经起面容，颇为严肃的看着周紫宸，说：“人间都知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你这是跟我说话呐，罢免你啊。”周紫宸翻了个白眼，似是对成季的威胁非常不满。

哪想周紫宸只是随口一说，成季却开始沉默，甚至还若有所思的审视了一遍周紫宸，这才开口道：“也好。”

“喂……”周紫宸坐蜡了。

你这么不给面子，真的好吗？

“我定的规矩我当然没忘，但特殊情况总要特殊处理，而且我只是偷偷把方容兮带上来，已经算是给足你们面子了。你再这么计较，是不想看太微和结缡回来么？”

成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周紫宸，却并不答话。

见成季不回话，周紫宸又翻了个白眼，语气中也带了些郁闷：“年轻人思想还是不要太古板太保守，而且要说起来，这太虚宫里谁都可以墨守成规，就你这个走捷径上位的不行。要不是当初……”

“捷径？”成季终于出声了，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种咬牙切齿的隐忍。

“咳咳，是破格。”周紫宸换了个形容词，继续说道：“成季，总有些事是不能照套规矩的，比如你，比如我，只懂得照章办事，很容易出现难以挽回的过失。”

“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去成季你膨胀了啊，胆子变这么大，敢对上司摆谱子了是吧？”眼看成季油盐不进，周紫宸也黑了脸色，双目一瞪隐隐有火光冒出。然后他一指成季，咬牙切齿道：“好，非逼我出绝招，那我现在就下令，允许方容兮临时回归天宫收集冰云，其余人等不得干涉。”

“谨遵法旨。”成季面色严肃双手交叠，向周紫宸行了一礼，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望着成季离去的背影，周紫宸半张脸都开始抽搐，这人，还真只是来讨一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