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是顾月言，你和钟离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钟离梦死了，穆秀云也死了，你和那些过去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今日，你居然如此莽撞，差一点就让我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父亲，我知错了。”顾月言十分乖巧的应了下来，“可是这么久了，我们从没有回去看过母亲，我真的很想念她，难道你不想她吗？”

神秘人这才慢慢揭下斗篷，露出了他从未在人前露出过得模样。斗篷下面是一张被火焚烧过得的容貌尽毁的脸，但是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睛，还是能认出这就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孤鹰。

那场大火不仅毁了他的模样，同时也毁了顾月言的脸。他本来可以像给顾月言重新换张人皮脸一样恢复自己的样貌，但是他并没有，他要用这脸上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场大火不仅夺走了他的容貌还同时带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若非他赶回去及时，恐怕连顾月言也会死在那场大火之中，而他把这一切都归到了钟离绾的身上，如果钟离绾不设计这些事情，那么他的夜莺根本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毁容！

“你难道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样莽莽撞撞还怎么谈报仇之事，不要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父亲，你刚刚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她，为什么不动手？”

孤鹰看了顾月言一眼，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这个女儿过去真的是被她娘保护的太好，连自己的半分机智都没有继承到，若非她这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狠毒，野心。孤鹰都很难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知道为父不想杀了她？她害死了你娘，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的命，可是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那个人武艺高强，与我不分上下，更何况那是在钟离家的地盘上，若是我刚刚执意要取钟离绾的性命，势必会两败俱伤，最后难以脱身。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成功杀了她，那你也会难逃一劫，她毕竟是朝廷封的郡主，若是平白无故的被人杀了，朝廷不会善罢甘休，钟离家的人为了报仇更是会想方设法的至你于死地。所以你要学会如何借刀杀人，让自己置身于事外，懂了吗？”

“是。”毕竟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次又回来的人了，经过孤鹰这么一提点，其中利害她也想明白了过来。顾月言不会忘记钟离绾在她身上所施加的伤害，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复仇而来。想起自己母亲临死前的疯癫模样，顾月言心中对钟离绾的恨就更深了几分。但是她也突然想起来了穆秀云当日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她记得穆秀云口口声声的说钟离绾不是人，是恶鬼。当时她只觉得穆秀云是在说疯话，便也没有在意，可如今想起来，这话似乎别有深意，或许真的可以借着这个好好的做一番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