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有情人终成眷属(1 / 2)

五年后。

南齐已不再是南齐,它改名成了青洲国,新君继位,太子妃封为中宫皇后,金殿之上,新君传令,皇后见君不跪,六宫罢黜,独尊中宫,甚至还开始试着推行一夫一妻制。

没错,萧湛成了新朝皇帝,云苒晋升为中宫皇后,只因太上皇中风,虽得到了及时治疗,但还是落了一个半边风。需要长时间进行康复治疗,于是,太上皇决定退位让贤。

太上皇之所以退位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因为萧湛的锋芒已经远远盖住了他这个父皇。

没错,萧湛成为太子后,就开始了一统青洲大陆的远大计划。

第一年,他趁西凉内乱,游说西凉诸个将领弃城而降,没一年功夫,西凉尽数归了南齐,且投降归来的西凉文武重臣,皆对太子表示了推祟之心,更得到了百姓的爱戴。

实是因为之前的西凉因为内战,路上饿死的老弱残病无数,而但凡逃难至南齐的,皆有救济粮可以领,甚至可以入籍南齐,分得荒土,难民们只要去登记一下。便可开垦种粮。

好名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西凉人便都有了渴望到南齐安定生活的期许。

是以,第一个领兵投诚的将军一出现,纷纷效仿者无数,拿下整个西凉,不过花了一年半时间……

第二年,玉重华病了,据说是当初被萧湛一剑劈伤,落下了隐疾,他的兄弟趁机发难。想要夺权,他花了血本,将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兄弟杀死的杀死,赐毒酒的赐毒酒,全给弄死了,自己也因为动武,晕死了好几天。

醒来后,他给云苒写了一封信,请她去一趟东越,她想将皇位传给她,希望东越和南齐可以融为一体,结束分裂了几百年的历史。

云苒还真去了,但没有继皇位,而是以公主之名领东越百姓归附南齐,玉重华退位,回归山林养伤治病,从此不复出。

第三年下半年,北燕大雪灾,死伤无数,南齐集各地物资送去北方助灾民们抗灾过冬,救成千上万的百姓于水深火热当中。

第四年春天,北燕南地又发洪水。冲垮民宅不计其数,百姓死伤数以万计……又是南齐派人送来粮草物资,一起共克难关,抚慰难民家属。

第四年秋,北燕再遇百年难得一次虫灾,又是南齐派了一种奇怪的“大鸟”,洒下一种神奇的液体,治了虫灾,保住了庄稼。

冬天时,太后递国书,愿意臣服南齐,重建青洲大国,永载史册,前提是,必须是萧湛登基为帝,而她愿意嫁一宗室女入南齐,联姻南齐,以证其心。

第五年春天,萧冕中风,退位让贤,得令天下一统,成就了先辈们所完成不了的丰功伟业。

四月新君登基,五月北燕送来公主联姻,指名嫁的不是新君,而是镇西侯家的公子澜山。

澜山本来是不想领旨的,可事关江山社稷,他无可奈何,只能郁郁接旨成婚……

五月十六,正是他的大喜之日,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整个婚礼,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只能被人推着走。

没错,今日他成婚了,只是,他想娶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而是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陌生少女。

这几年,宛容已除了脸上的“奴”字。每次来给他复诊,他都会有新的感受:她的精神,是一次比一次更抖擞,笑容也是一次比一次更自信,医术更是一次比一次好,他没有砸她的招牌,经过近五年的调养,他的身子已渐渐恢复,虽然比一般男子要病弱一些,但是骑马射箭,他已渐渐练习起来,纵然技艺不精,比起曾经不能蹦上跳下,不知好了多少倍。

唯一令他觉得遗憾的是,每次和宛容小聚之后,她总会笑着离去。

她说:“世间有很多疾苦,走的路多了,才能看得更远,领略人生更多,做游医,挺适合我的……一路之上,我总是在不断地学习,医术也在不断提升……澜山,下次复诊再见……”

此次距她来给他复诊已过去三个多月。

想曾经,他曾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我会等你,一直会等你……等到你累了,回过头,你会看到,我就在你最熟悉的地方守望你……”

结果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在这样一个大喜之日。他除了灌醉自己,都不知道等一下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见自己的新娘子。

终于,宾客尽散。

澜山在阿茂的搀扶下走进了贴着喜字的新房。

“恭贺小侯爷新婚大喜,祝小侯爷和公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房内的婢女们齐声恭贺。

澜山扶着额头来到床边,只觉得头晕晕的,空气里飘着一种奇异的花香,这花香是他平常不怎么舍得点的琼花香,因为那是宛容给送来的薰香。她说,点了睡觉,可以助眠。她很喜欢那味道,而且,她身上也有那琼花香。

只是这琼花熏香是宛容赠予的,数量不多,所以,他只有在思念她时才会偶尔点上一点。

今天这是谁自作主张,点了那香。

“红梅,红梅……给我滚出来……”他不耐烦地怒叫了一声,吓得边上的婢女都急忙跪下……

红梅急忙忙从外间跑了进来,今日公子大喜,洞房内全是公主的人,她们这些侍候公子的都在外间。

“公子,奴婢在此,您……您怎么了?”竟一脸盛怒,一扫平常的温文可亲。

“谁让你点这香的?谁让的?”澜山怒问。

红梅一怔,抬头望了一眼袅袅泛香的紫金香鼎,那鼎上正有一缕缕的暗香飘散开来,的确便是公子平常时候最珍爱的琼花的气味,“回公子,新房内的香不是奴婢点的,您珍藏的琼花薰香,好好的在香盒内保存着,奴婢可以拿给您看。未经您同意,奴婢岂敢乱点那薰香?”

说罢,红梅忙去将那香盒取了出来,打开盒盖,示意公子看,那最后一点薰香好好的呢,没被用掉。

澜山看着,愣了愣,脱口就叫道:“可……可房里现在点得分明就是琼花香啊……那是容儿亲制的……这味道错不了……”

这时,一直静坐着的新娘子突然开口说了话,“原来你这么喜欢琼花香呀?那以后我多做一点就是了,大喜的日子,何致于为了一点薰香,训叱底下人?”

清甜的嗓音,正是他内心最最思念的人儿才会有的,它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遥远。

澜山猛得转过头,瞪着那个从头到脚一抹红的新娘子,胸膛内那颗绝望的心脏,突然诡异地狂跳起来,是幻觉吗?新娘子怎么有一口和宛容一模一样的声音?

“是……是你在和我说话?”他怀疑地问着。

新娘子笑吟吟道:“不是我会是谁?难道除了我,你认得的人当中还有其他人也会制琼花香?”

没错,是宛容的声音。

的的确确就是。

澜山目光一紧,猛得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就把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给扯了下来。

一张巧笑倩兮的俏脸,就这般没有任何预兆地映入了他的眼帘——头顶凤冠,身披霞帔,满目娇羞,眸亮如星,殷殷相待的新娘子,竟真的是宛容……

他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