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委屈自己媳妇的爹,不要也罢。
这句话,就好似刻在轩辕秋阳的脑门子上那么明显。
天渊帝哪里肯让人走。
亲自站起来,扯住轩辕秋阳的胳膊,“这会子,朕倒是真记起来了,修书司是报上来个凋花先生的名号。”
轩辕秋阳不说话,只冷冷锁着他爹的脸。
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都快一年了,您觉得您可还行?
天渊帝越看轩辕秋阳那张俊脸,越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连说话的语气,都绵软了些,“朕之所以没有马上批示,是因为修书司的人说这套书要大批量出版,需要的银子比以往任何书籍都要多,朕才准备认真考量。”
天渊帝的考量,并不多余,也不是敷衍,天渊,原本就是医和药并不发达之地,他考量的是,出版这么大一批医书的性价比问题。
“朕知道子衿的母亲善医,却并不知晓“凋花先生”就是子衿的母亲啊。”天渊帝同人轻声漫语地解释起来了。
既然儿子宠着媳妇,自己又想宠这个儿子,那怎么办,只能跟着宠人家媳妇。
所以,天渊帝看着苏浅浅,“现在看来,凋花先生之作,确实是造福天渊一方百姓的法宝了,朕一会儿回去就批了修书司的折子。”
“七儿和燕王妃不以权谋私,刚正不阿,是为皇家表率,理该封赏。”
“七儿喜好不明显,但是子衿喜欢银子,朕就都折成银子给你,何如?”
天渊帝看着苏浅浅的脸色说话。
呵呵。
母亲的事情终于解决。
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借着这么个契机,以后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
又有银子拿,那感情是好。
苏浅浅点头点头,“多谢父皇。”
轩辕秋阳看着自家媳妇那个见钱眼开没出息的样,原本想表示藐视,却看着看着,就稀罕的不行。
得。
媳妇高兴,那就是高兴。
拿了人家的手短,就不能再提走的事儿了。
只能再坐回去吃酒看歌舞。
苏浅浅知道自己的市侩,影响了她们家殿下耍酷,只能一会儿喂果蔬,一会儿趴在人的耳朵边窃窃私语,以讨殿下的欢心。
天渊帝心情大好,时不时瞄一眼蜜里调油的燕王夫妇。
他忽然对苏浅浅有点儿依赖。
他那个儿子,他有时候不是很能搞定,但是他儿媳妇能帮他搞定,没一次例外。
偏生他这个儿媳妇啊,还是个十分明事理的。
这能不让人开心么?
有的是人,专门盯着天渊帝的脸色的。
天渊帝对着燕王府的慈父情怀,都快溢出万华殿了。
谁能看不出来?
人们的议论声便也就故意大了去,连歌舞升平都不能将之完全掩盖下去。
“向来知道燕王公正,却不成想连这般小事也会避嫌。”
“储君之位,非这样的人莫属,值得!”
“以前只听说燕王无限度宠着燕王妃,现在瞧着,人家不该有失偏颇的事儿,还是做得足够端正。”
“至于人家关上门的家事,宠与不宠,便与外人无关了。”
“燕王妃也是胸怀宽广的,愿意将自己母亲的著作广而告之,听说要大力发展医学和实行全民教育的想法,也是燕王妃提出来的。”
“真的是夫妇齐心,其利断金啊!”
“……”
天渊帝自然听得是心花怒放。
苏浅浅就一俗人,嫣有不高兴的道理。
燕王妃高兴,燕王就高兴。
只是,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
二皇子的脸,就好似刚吞了一万只苍蝇一般。
原本以为能给对方使个绊子的事儿,倒成了人家升天的梯子。
今天,原本是欢迎自己回京的宫宴。
结果。
他先是让苏浅浅拎着只血淋淋的蛇,差点儿把自己呕死。
还给人单膝跪了一回。
又无缘无故赔偿了人三十万两银子。
这会子,亲手给人家缝了个嫁衣,亲眼看着人家穿上去,步步高升。
他不恼羞成怒才怪。
可那又能怎样
只能犹如将心放在油锅中烹煮一般,硬生生地熬到了宫宴结束。
恭送送天渊帝的时候,还能虚与委蛇,出了万华殿,那脸就已经如同锅底一般黑了下去。
跟着他来的护卫,因为苏浅浅那番话,只能被打法了出去。
现如今,二皇子环视了一周,发现自己身边,除了二皇子妃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二皇子妃微微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二皇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