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巧,这辆马车,苏浅浅认识。
是天渊朝一品大员,礼部尚书邹杰府上的嫡长女邹帛仪的马车。
这部分记忆,自然是原主的。
原主记忆里之所以有这位,却并不是因为她终于干了点儿正事儿,而是因为,邹帛仪是富查瀛的手帕交。
从前,她还是相府大小姐的时候,就因为从不掩盖对轩辕秋阳的爱慕,而经常被这两个人欺负。
那时候,每每苏白莲都是与自己站在一起的。
苏白莲会维护她,最后却总被骂哭。
现在想想,苏白莲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给别人骂自己搭的话架子。
人世间,有趣的事情很多。
但是,很烧脑。
思及此,苏浅浅淡淡地笑了,“左右时间还早,咱们便也不着急,不用想着超过去了,慢慢赶就是,你权当出来游玩了。”
苏浅浅今天这般做,倒不是因为她喜欢忍气吞声。
而是因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邹帛仪已经同吏部侍郎议了亲,应该在年底就大婚了。
这种时候,正常的姑娘都不会滋事的,尤其对方还是燕王府的人。
所以,她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替富查瀛出气的。
现在,涉及到西北王府上的人和事儿,苏浅浅都不想沾惹。
车夫见主子这般说了,而且脸上确实没有不虞的颜色,才放下心来,再次上了马车,扬起鞭子。
不过这次,抽下去的力道小了。
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
前面的马车里,邹帛仪瞥了瞥嘴,同她的丫鬟梨花说道,“哼,狗屁的医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还以为真的得了燕王的青眼,还不是一个人来参加的赏花宴,被本小姐如此对待,连个屁都是不敢放的。”
“谁还不给大小姐您几分面子呢,但您马上要大婚了,夫人嘱咐奴婢,定随时提点您,切莫出了差错。”
梨花先是讨巧地恭维了两句,再轻轻给邹帛仪锤着腿劝道。
“正因如此,本小姐才应该在众人面前立立威风,别看日后本小姐只是暂时的正四品夫人,可是连堂堂二品王妃也要对我礼让三分的。”
邹帛仪看着后面愈来愈慢的马车,禁不住的得意,眼角眉梢的笑意,夹杂着戾气,让原本美好孱弱的面容,看起来稍带了几分狰狞。
“也是了,那苏浅浅也是够蠢,费尽心思嫁入燕王府,又有何用?不自量力!”
梨花开始还记得礼部尚书夫人的嘱托,可眼见自家小姐胜券在握,她又是跟在邹帛仪身边行事久了的,便也跟着向着后面白了一眼。
觉得大小姐说的十分有道理。
不过,很快便惋惜道,“只可惜,这场景,富察郡主看不见。若是看见了,您这也算是老替爷面立了一功。”
现如今,朝堂上的势力,谁不想得西北王的青眼呢。
“不可惜,想让郡主知道,还不简单吗?等会儿看你家小姐我的就是了!”邹帛仪在帝京贵女圈里还是颇有地位的。
因为好多京官都曾经是她父亲的门生,他父亲又是一品大员,哥哥也已经位及正四品,颇得今上器重。
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很少有人敢与她正面发生冲突。
她说这话倒真是颇有底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