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山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恐惧尖叫,然后便听到了噗通一声的如水声音。
黄河岸边,一阵微风拂过,徐修远轻轻揉了揉眉心,旋即冲走过来的李青铜笑道:“不这么干实在出不了心中的那口恶气,不过可别真的淹死了,还得从他嘴里得到幕后黑手的消息。”
“嗯,我明白。”李青铜点了点头,看向黑漆漆的河面,轻声说道:“照我说就应该让这王八蛋狠狠吃些苦头,操他妈的,竟然敢阴我徐叔!”
“他可能只是个被推在前面的小人物,咱们真正要找的是在那几个动手砍人的家伙以及隐藏在幕后的那个人。”徐修远抬手拍了拍李青铜的肩膀,旋即并没有再说话。
李青铜的几个手下蹲在岸边,抓住那根绑在夏西山脚上的绳子,双眼注视在黑漆漆的河边,依稀可以看到夏西山那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的白晃晃的皮肤,在水中不断的沉浮着。
而那几个青年拽着绳子则是保证每隔一会就将夏西山拽出水面,避免他真的会被淹死。
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徐修远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与李青铜一起跳下车子走向岸边,轻声开口说道:“行了,把他弄上来吧。”
“是。”几个青年应了一声,旋即一起用力拉起绳子,将河水中的夏西山拉了出来,只不过这一过程中避免不了的磕磕碰碰,可奇怪的是夏西山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痛呼声音。
当夏西山终于被从水中拉出来瘫倒在几人脚下的时候,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紫色的嘴唇不停颤抖着,身上满是在河中被磕碰出来的血痕,全身上下的皮肤也已经微微泛起了青色,双手搂着肩膀浑身不断的抖动,眼神呆滞无比,连话也已经说不出来。
深秋时节的夜晚,温度本就已经接近零下,又被扔进了那冰凉刺骨的黄河水中整整折腾了二十多分钟,夏西山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全身都已被冻得硬邦邦的,几乎像是僵尸一样。
徐修远蹲在了夏西山的面前,抽出一根烟放进了他的嘴里,甚至还亲自帮他点上,缓缓的笑道:“先抽根烟暖和暖和,然后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打火机上的火苗将夏西山那苍白中透着青紫色的脸照亮,显得异常恐怖。夏西山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往那火苗凑去,可惜在将烟点燃后徐修远就已经收了起来。
夏西山颤抖得抬头看着徐修远,眼中满是恐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徐修远那个自己印象中一直老老实实的徐修远,手段竟然会如此狠厉,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不断的沉浮着,却每每在即将要窒息的时候又会被拉上来,让你不会真的被淹死,却又每时每刻都感受着死神与你贴面接触的那种恐惧。
更何况那河水的冰冷也令人难以忍受,零下十几度的河水,还是在这深秋的深夜,夏西山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再被晚捞上来一会,肯定会直接被冻死在黄河里面。
此时夏西山再看向这个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笑意的青年,就仿佛是看到了从地狱之中的恶魔一般,心中再也升不起什么心思,有的只是无尽的畏惧。
所以,在听到徐修远的话之后,夏西山赶紧连连点头,猛抽了两口烟,却又被从自己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给打熄。
夏西山也顾不上什么,竟是直接在徐修远的脚下跪倒,身体和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徐……徐爷,这件事真的不怪我啊,都是王德蜀那个王八蛋让我干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肯定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说着,夏西山便抬起手狠狠的扇向自己,清脆的啪啪声不断的响起,只见其脸颊上的青紫色不变,却是迅速肿了起来,可见其用力之大。
而徐修远在听到夏西山的话之后却是眼神一凝,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一种冷厉的气息,缓缓开口说道:“王德蜀?”
“是是,就是王德蜀!那天王德蜀找到我,说是听说我是雷泽一中的校长,想让我帮个忙。那天在场的还有一个绰号叫钢哥的家伙,听说是邻市的黑社会,你父亲被砍伤就是他和他手下动的手!我……我就只是按照王德蜀的吩咐在学校里找了您母亲的一次麻烦而已,然后,然后在那天晚上您父母去找我的时候给王德蜀和钢哥报了一次信,其他的就真没做什么了!”
夏西山已经完全被徐修远吓破了胆,此时还没等徐修远继续问下去,就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自己说了出来。
而徐修远脸色却是愈发的寒冷,最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眼神如鹰隼般盯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磕头的夏西山。
接着,只见徐修远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冲李青铜几人摆了摆手,冷声道:“我们走。”
徐修远几人转身向车子走去,留下了身后黄河岸边依然在不停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夏西山。
忽然,只见徐修远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夏西山,眼神冰冷的缓缓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啊?”夏西山一愣,旋即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很好。”徐修远点了点头,冰冷道:“如果被我知道你不老实,那下次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