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大奶奶气得跺脚,“罗琪琅,我家老太太真的有个一二,慎敏绝对笑不出来。”
罗世子冷睨了暖大奶奶一眼,到底是被姑娘拉着走了。
鹿鹤堂之中。
张老太太挣扎着起来,眸光涣散,毫无素日精神的模样。
“慎敏,是不是慎敏回来了?”
王氏在旁边捏紧汗巾子擦眼泪,如今老太太但凡听着点风吹草动就囔囔着要爬起来。
她安慰张老太太,“母亲不要担心,慎敏最是听你话的孩子,许是这些日子跟着贤姐儿太久没好好玩过,因此一时……”
“慎敏不喜欢出门玩!”张老太太难受的靠着枕头,自责的不行,“都怨我,不该那般说她,这孩子长怎么大自个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侯府,都九日了——”
王氏生怕这人气出个好歹,正要细声安慰,忽的就看外面有人进来。
“老太太!”
听着这声熟悉的呼喊,张老太太下意思就坐了起来。
“慎敏!”
慎敏冲进屋子,见着几日不见的张老太太真的病了,眼泪氤氤氲氲。
她直接跪在床榻边,真的还有点不信躺在这里是健硕的张老太太,“您怎么生病了,近来身子不是已经大好了吗?您别吓我,是我不好,是我偷偷跑出去玩了,我以为您不要我了,我才我才……”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你跑哪里去!知不知全家都要急疯了?”张老太太抬手想锤她,到底是不忍心,见她好好的模样,真的是念了句佛。
张老太太怜爱的摸着她的小脸,“告诉我,这几日可被人欺负没有?”
慎敏摇摇头,擦眼泪,“没人敢欺负我的。”
王氏见着可算回来的人,也跟着滴落课眼泪珠子,“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祖宗保佑,你这孩子怎么能胡乱跑呢,不说带个丫头婆子的,也该告诉府邸主子一声,晓不晓得老太太都病了五六日了。”
王氏也把人拉过来好一顿瞧,见着一个油皮都没破,到没有张老太太那般舍不得,虚打了她脸颊两下。
“你简直是胡来了,你知不知不是神仙保佑,你这脸落到外面去……再有下一次我保管拿着家法来伺候你!”
慎敏一个劲地点头,“大太太教训的事,我知道错了。”
王氏起身,晓得两个人有话要单独说,同在门口候着的暖大奶奶道:“叫大夫立刻来一趟,给慎敏把把脉,瞧瞧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再去谢家那边说一声,莫要让大姑娘担忧了。”
屋子里面,张老太太拉着慎敏坐到旁边,着实把她心疼坏了,“你怎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你瞎跑什么……”
慎敏擦了下脸颊,小声的认错,“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您别生气了。”
张老太太靠着枕头叹了口气,“慎敏,事情来龙去脉罗世子已经全部告诉与我,此事你们谁都无错,若真的要单拎出一个来,那么谢二才是罪魁祸首,与你丝毫没有关系,知道吗?”
慎敏眼尾巴就是顷刻一红。
张老太太用力握住她的手,低声徐缓的道:“我私心也想成了这门婚事,我早就将你看成自个孙女,这一下嫁出去两个孙女,我哪有舍得的?”
“我将你放到贤蕊跟前,就是觉得她性子太过软和,遇事恐要吃亏,而你自来没有吃过亏,必然会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
“细细轮起来,你比以前家中三个蕊都养的金贵,闯了小祸的自个平,大的暖大嫂子给你收尾,亦或者还有罗阿琅给你摆平,再不济最后还有我。”
“可你的身份到底是低了些,模样又如此的拔尖……”
见张老太太剧烈的咳嗽,慎敏吓得不轻,忙给她抚心口,“我不会乱跑了,我也不会走了,我今后就呆在老太太身边,您有什么等着身子好了再说也行。”
她没想过会把张老太太气成这样的。
张老太太摆摆手,示意她自个无碍,继续开口,“我也觉得多的是时间功夫和你说话,如今病倒是觉得不行了,你等我说完。”
说罢吗,张老太太顿了顿,努力坐起来两份,“我一直是想把贤蕊的婚事朝着勇毅侯府和奉恩国公府邸拉,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此前罗琪琅曾经来找过我,要我把贤蕊说给她。”
见慎敏要说话,张老太太示意他闭嘴,“听我说完。”
她有点累了,慎敏赶忙把旁边的参茶拿给张老太太抿了两口。
张老太太缓了缓,盯着最用心养的小丫头,“当时罗大求娶,言说是为了你,也说贤蕊的性子在谢家,亦或者京城其他后宅恐怕都要吃亏,也知我害怕自个突然撒手人寰无人照拂大姑娘。”
这些慎敏都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态度强硬的不许府邸的女眷置喙贤蕊的婚事,就是要自个甄选。
张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
“琅哥儿因此便说随时可以迎娶贤蕊,只是一条,贤蕊过门等同虚设,他会给她侯府世子夫人的荣耀,但是内里兄妹相待。”
慎敏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