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红终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脸上蹭破了一大块油皮。
但她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满心只有自己的儿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我去见我儿子!”
整条街都能够听到她的哭喊声,很快就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百姓。
屋内的妇女们也都是家里有孩子的,非常能够与陈阿红感同身受。
有的胆子比较大的,站出来以商量的语气说道:“官爷,这小孩儿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不好了,您要不就让她回去看看吧,然后再赶回来。”
有了一个人开头,其他妇女们也就都接着附和。
只是,那官兵的脸色确实越来越难看。
这些人越是劝解,他就越是感觉他们不服管教。
“都给我滚回去好生坐着!有你们什么事了?”
他怒喝一声,妇女们都吓得再也没了言语。
紧接着,官兵头子上前粗暴地揪起陈阿红。
“此女扰乱女德班纪律,应当严惩不贷。来人!将她带出去游街示众!”
官兵们的动作非常迅速,陈阿红的脖子上挂了一块写着硕大鲜红的“罪”字的木板。
就这样,陈阿红成了他们杀鸡儆猴的工具。
官家早就觉得这帮妇女十分麻烦了,自然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陈阿红原本就充满了恐慌,这会儿又要承受巨大的屈辱,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街上的百姓见了她的模样也是唏嘘不已,特别是得知了实情之后,更是心生怜悯。
但他们终究只是人微言轻的平民百姓,并不能够帮助到陈阿红。
有的百姓在这个时候就想到了颜稚和无极,但也并没有立刻就去找他们。
“这明显就是官家在杀鸡儆猴呢,你若是找了颜姑娘和无极公子,他们两个也不会好办啊。”
“也是,他们两个最近已经是非常不顺了,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吧。游完街,官兵们应该也会放了她的。”
就这样,他们就没有惊动颜稚和无极。
事后再看的话,这真的是他们最大的遗憾了。
陈阿红被拖拽着游了城中心的两条街,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官家还不准备罢休。
他们重新返回女德班,这事却还不算完。
那官兵头子一脸恭敬的对讲女德的学者问道:“先生,请问这罪妇犯的是女德中的哪一条?”
既然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女德,自然是少不了这一步的。
那学者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是个非常严肃的模样。
“女德有言,妇女不可抛头露面,不可大声喧哗,此女今日都犯了,算是将期夫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论罪当休!”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百姓们无一不觉得离谱。
“啥玩意儿啊?抛头露面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非要游街吗?大声喧哗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若是一早就答应了,哪里会有这么些事?”
“是啊,夫妻之间难道不是他们的私事吗?怎么还能够强行让人家休妻的?”
“真是莫名其妙,什么女德啊,根本就是不想让女人活在这世上!”
……
周围的一些嘀咕,被官兵都给听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