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阳此时眼底有些惶然无措,看着下面百姓眼中对自己明显得不满,不由得有些恼怒。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莫修这么一跪,落在外人眼里,定会说他身为皇子就仗势欺人,莫名奇妙的背上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过,段南阳这心里头堵的很。
莫修现在沉默不语,而后才缓缓的抬起头,双眼水汪汪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四皇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小的不敢违抗,只是这茶楼是王爷命小的守着的,若是小的没能完成王爷他交代的任务,小的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正躺在美人榻上,喝着小茶听着小戏,悠哉悠哉的纪安瑜还好奇着呢,自家师兄会怎么做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可她一听莫修这带着哭腔的话,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让师兄示弱将事情闹大,师兄他竟然会利用段轻鸿臭名远扬的残暴性格来做文章啊!
纪安瑜感受到背脊发凉,讪讪的看了一眼飘动的床幔,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双手指着外面的方向,然后摆了摆手。
那意思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莫修的主意,和她没关系,不是她指示莫修这么做的,段轻鸿要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冤枉了好人。
段轻鸿站在床榻后面,稍稍活动活动,看着纪安瑜这怂怂的样子,原本就是故作生气的他,轻轻地抿住了嘴巴。
他这暴虐成性的名声有了也不是一条两天了,他也不是这在意这些虚名的人,此时莫修那这个做文章只要能对最终的结果有利,那又何妨。
纪安瑜感受到背脊的那道目光渐渐温柔,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以后,就立起了耳朵。
她到要看看,莫修这张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莫管家这话,本皇子就不是很能理解了,这场比试莫管家当时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又这般说话时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莫管家这是想反悔?”
段南阳微微眯着眼睛,半弯着腰,高高在上的俯视匍匐在地上的莫修,话里透着无尽的危险气息。
一楼看戏的众人,纷纷朝着莫修投去怜惜的目光,可他们也都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又怎么敢和皇亲国戚对抗呢。
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纷纷将这一口恶气堵在喉咙里。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四皇子您误会小的了,尽管小的的命和这天下第一茶楼紧紧相连,但是既然已经约定好了的事情,那小的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
莫修半直起腰身,眼中满是挣扎和绝望,让人看了遍不由得感动深受,纷纷为他捏一把汗。
段南阳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纸扇一打开,护在胸前,冷冷的问着,“只是什么?”
“只是下一局,这香可不可以放在个没风的地方……”
莫修再一次磕头,但是低下的眼眸之中哪里还有半分悲伤,有的也就只有狡猾和得意了。
段南阳一听这话,这才明白了莫修这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一系列举动究竟为何?原来这是在兜着圈子在说他作弊啊!
他眼底满是冰冷,紧抿着的薄唇也是透着丝丝冷意。
“既然是莫管家那性命相说的要求,那本皇子若是不满足的话,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下一局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