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瑜也没有推脱,丝毫不见外的便凑到眼前仔细观摩着,这木牌上刻的花纹儿,十分精巧,除了背面还刻了一条栩栩生威的龙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
但是既然那些守门的侍卫一看到这木牌,便立刻打开了宫门,想必这木牌儿绝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这上面一定附含着一些特殊的含义,而这含义就要由军师来替她解惑了。
她眉目一挑,手指轻轻地将木牌递到空中,军师见状,一言不发地捏住那木牌的另一端,想要抽回,却不想一下,竟未能成功。
军师下意识地抬起眼,目光里满是疑惑。
纪安瑜趁机抓住机会,十分狡黠的开口问着,“这木牌哪来的?”
军师一看,顿时收回了手,将双手插在袄袖之间,好整以暇的望着纪安瑜。
“自然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赏的。”
“为什么?你可是敌国的军师,段轻瑞又怎么会轻易地将这木牌交给你?难道就不怕你暗中派人行刺他吗?”
纪安瑜收回木牌,立刻坐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反驳着。
“你可还记得我称病许久吗?就是那个时候给的,至于你们那位皇帝陛下究竟有没有这种顾虑,我可没有办法给你答案,想来你要去问问你们那位皇帝陛下了。”
军师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话里却没有隐含之意,反而十分坦荡,坦荡的让纪安瑜一度觉得十分反常。
那段时间她自然晓得,巫溪国的使臣团进城的时候可以说得上是轰轰烈烈,本来还点了段轻鸿去接,但是那个时候由于她重病在床上,段轻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这件事情传到外面去,还变成了一段佳话。
而使臣团的人进城以后,行事却十分低调,尤其是这个领头的军师,一进来就称自己感染风寒,不便面圣,也拒绝了一切大臣的拜访。
外界都传,是段轻瑞故意派人在军师的饭食里下毒,所以才会导致军师受了伤寒,一病不起,当时是听说皇上赏了个什么东西给军师堵住了悠悠众口,想来就是手中的这个木牌了吧。
但是那些外面的人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军师故意伪装出来的,那个时候的军师可是一直在琢磨着怎么陷害皇家子嗣,伪装成太医,蛊惑人心,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栽赃到她和段轻鸿的身上,从而使得南渊国内部大乱!
若不是她懂些医术,险些就让他成功了。
“主子,前面就不让走马车了,剩下的路途,怕是您二位要下马车步行了。”
莫修的声音打断了她脑海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不能行进马车了,那就证明离皇上的宫殿不远了,若是傅听雪她们能坚持住的话,想必此时还在和段轻瑞胶着着。
她想一想即将面对的场景,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但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军师动了起来,率先下了马车,一看到军师的身影,她便稳操胜券地勾了勾嘴角。
攻克了军师这个大难关以后,段轻瑞哪里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纪安瑜紧跟在军师身后,缓步下了马车,看着前方有些昏暗的石子路,一鼓作气地走了过去。
军师一路沉默不语地跟在纪安瑜身后,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莫修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