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瑜闻着屋子里渐渐浓郁的芳香,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专心致志给她涂手的清欢,“你不是和我说这玉露霜价值连城,是美容养颜的圣品吗?我们就这么奢侈的用来徒手不太好吧。”
清欢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恍然大悟的看向纪安瑜,“主子说的对呀,但是这就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说给您护手的嘛,奴婢都忘了这东西有市无价,千金难求了。”
纪安瑜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到手上冻裂的那些口子已经不再泛着痛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安慰着一脸懵的清欢,“这东西是好东西,既然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给我护手的,那我们也不便辜负皇后娘娘的好意,更何况它治我手上的冻伤,确实有奇效,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清欢忙不得的应和着她,“就是就是,这是皇后娘娘专门赏赐给主子涂手的,我们可不能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
纪安瑜苦笑的看着清欢颤抖着双手从那玉瓶中倒出玉露霜,小心仔细的涂抹着,不肯浪费一丝一毫。
两只手都涂好以后,纪安瑜便坐在案前,看着她命清欢去找白竹要来文房四宝,砚台纸笔,轻轻的提起笔,在清欢已经磨好的墨中沾了沾,开始提笔给段轻鸿写信。
她来之前就和段轻鸿说好了,每天都要互通信件,以方便了解彼此的情况,也能更好的抒发彼此对彼此的想念。
纪安瑜聚精会神的写着自己想要对段轻鸿说的话,以及这一天的经历,和贤妃的那个怪性子,写了一张又一张,仿佛要将自己满肚子的苦水通通倒给段轻鸿。
信的最后,她还在上面画了一个特殊的符号。
等到她停笔的时候,桌面上已经写好了五六张信,她自己看了看,也觉得无比惊讶,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写了这么多,怪不得手腕都酸涩了呢。
纪安瑜信板板正正的塞进信封中,“清欢,你将这信封交给谷子,让谷子拿到城门口,按理来说青石应该会在那里候着。”
清欢怪里怪气的接过信封,应了声是。
纪安瑜听着清欢的动静有问题,抬起头来就撞上清欢满是戏虐的眼神中,好似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一样。
她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沾了墨是吗?”
清欢摇了摇头,但还是紧抿着嘴巴,藏着笑意,一脸的不怀好意看着纪安瑜。
纪安瑜不明所以,她实在是看不懂清欢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这眼神让她情不自禁的,有些慎得慌。于是她站起了身子,绕过面前的案牍,来到铜镜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孔。
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她再三确认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以后转过身来,却发现清欢还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她,纪安瑜气冲冲的走向前,“你究竟在笑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脏东西。”
清欢稍稍退了半步,眼睛里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嘴角不住的上扬,“主子脸上确实没有什么脏东西,可是却有满满的幸福呀。”
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