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昊天不知道顾贵妃的心思，收了筷子，笑得温润，“没事，爱妃身子最重要，不想吃就撤下去吧。”

他眉目温润，看不出一点不对，“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人份的饭，可要小心着些，不能任性不吃。”

顾贵妃巧笑倩兮，柔声娇嗔道：“皇上，臣妾也想吃，只是确实吃不下，今日皇上来陪着臣妾，臣妾才勉强进了些食，倒是扫了皇上的兴致了。”

“胡说。”轩辕昊天勾唇，“既然朕来了，你便能多用些，那朕以后天天来陪你吃饭，可好？”

顾贵妃低头，笑得娇羞，“皇上恩典，臣妾自然感激不尽。”她摸了摸肚子，脸上是将为人母的自豪，“皇儿也会很高兴的。”

轩辕昊天挑眉，“皇儿还小，现在哪有什么感觉？”

顾贵妃嘟唇，倒是有几分娇憨，自从怀了身孕，她倒是自在了些，“皇上，臣妾感同身受，孩子自然有感觉。”

轩辕昊天笑笑，没有说话，每每看到她脸上的那种光芒，他眼前总能浮现出轩辕楚楚初为人母时的脸上的迷人光辉，那时的她总是让人恨不得时时捧在手心宠着。

算起来，他有好几个月未曾踏入凤霄宫看看她了。

这女子倔强，见了他总是视而不见，或者实在避不过去，那就端出皇后娘娘的姿态，没有半点温情。

原本，除了利益考虑，他也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在那里，只要她肯示弱，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在心底，没有一个女人能及得上她在他心底的地位。

只是，他低估了她的绝情和狠心，她居然水顺推舟，彻底不将他当回事情了，安心做起了一个合格的皇后娘娘。

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忤逆他，他顺着她，她不稀罕，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没有轩辕楚楚，还有和轩辕楚楚相似的顾贵妃，还有无数娇媚温顺、恋慕他的女人，她们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将他当做神一般敬仰着。

他也不是非轩辕楚楚不可的。

实际上，这些日子，他也做到了自己想的那样，不闻不问，不咸不淡地和她相处着，当着她的面宠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从一开始的不自然，下意识的躲避，到现在的淡定自然，毫不避讳，他已经习惯了。

“皇上，皇上……”顾贵妃不满地看着在她面前出神的皇帝，柔声唤着。

他，是不是在想轩辕楚楚，那种怀念又无奈的表情，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

轩辕昊天回过神，尴尬道：“爱妃，你说什么？”

顾贵妃愣了愣，仍旧笑着，但是看得出，有几分勉强。

“臣妾是问，皇上您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轩辕昊天心口颤动了一下，脑海里蹿过的其实还是轩辕楚楚怀孕时候的画面。

怀孕时候，她性子很是沉闷，动不动就要发脾气，他总是哄着，极有耐心。

那是第一次胎动的时候，轩辕楚楚高兴坏了，第一次拉着他的手，激动道：“昊天哥哥，他动了，他真的动了。”

轩辕昊天眉眼一动，有很久没有听到她唤他‘昊天哥哥’了，她总是生气，不理会他。

“我摸摸看……”轩辕昊天张开大手，覆在她的腹部，那里已经凸起来得很明显。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没有动静啊。”

轩辕楚楚笑了，“一定是孩子不喜欢你，谁叫你总是惹我生气？”

轩辕昊天轻笑，为她这般难得的孩子气的模样，点头道：“是，是我错了。”

轩辕楚楚冷哼一声，也没有将他当做皇帝看到，就这样歪在他怀里，手摸着肚子，就希望能够再感受孩子在肚子里动一动的感觉。

那是生命的喜悦！

轩辕昊天心口激动，抚摸着她的一头青丝，忽然低声问：“楚楚，你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轩辕楚楚翘着嘴巴，“要是公主，你就不疼她了？”

“当然不会。”轩辕昊天急了，解释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皇子公主我都喜欢。”

其实，私心里，他喜欢公主，和她一样古灵精怪的小公主，他会宠着她，腻着她，让她得到全天下最好的。

只是，如今江山初定，他必须兼顾后宫，这个时候，轩辕楚楚没有家族背景，她必须有一个皇子傍身。他会封他们的孩子为太子，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轩辕楚楚仿佛想到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笑容冷了几分，“你是皇帝，后宫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为你生孩子，到了那一天，你哪里还会记得我和孩子？”

轩辕昊天红了眼睛，“楚楚，不会的，没有谁会比你重要。”

她，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梦，一定要拥有！

回忆来得汹涌，轩辕昊天一时之间有些恍惚，顾贵妃瞧着，更是咬牙切齿，胃里更加不舒服。

看着碗里的鱼肉，她头一偏，便干呕起来。

宫女瞧见了，急忙过来拍着她的背脊，递过水，“娘娘，喝点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