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走过来,看着连心的目光渐渐变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伸出双手,第一次主动环抱着他,紧紧地,勒得连心都有点喘不过气了,他肩膀上划过冰冷的湿润,身子一震,低声唤道:“青青……”
青青低低呜咽出声,“连心,我……”
“你别哭……”连心着急地抱着她的腰身,拍拍她的背,第一次收回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我没事啊,没事的。”
不,青青知道,若不是被逼到无可奈何,他不会说出‘不敢’这种话的。他是被什么控制了,但是这些感受也是真实的。
连衣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白叹气,指着桌子上的棋盘,问连衣,“是不是只要解开这盘棋局,你们就可以走了?”
连衣看了他一眼,很诧异,但是下一刻就掩下了,低低道:“嗯!”
慕白什么都没说,走到桌子边上坐下,拧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动一下。
青青松开连心,又问了些他们在这里的事情,连心小心翼翼地,盯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一边心疼,一边回答,而连衣也在一边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而桌边的慕白忽然眼神亮了一下,兀自动起来,速度不紧不慢。
枯萎的小草上面凝着一层厚厚的霜,看上去是那样柔软,让人不忍心踩踏下去,而那犹如宝塔般的雪松仍然不惧严寒地屹立在寒风之中。
一阵北风吹来,雪松打了一个“寒战”,把那冰冷的白霜洒落在地上,依然挺立在那儿。又一阵寒风吹过,旁边树儿“沙沙”作响,紧接着,几片黄叶落了下来在空中打转,犹如一只只美丽的黄蝴蝶在空中表演。
清风长腿一伸,拦在门口横亘着,不让云溪过去。
云溪冷眼看着,语气冷了几分,“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哼!”清风冷哼一声,“你这才刚刚解了毒,怎么,急着去找洛雪啊,是不是怕娘子被人抢走了?”
云溪眉头狠狠一蹙起,“你胡说什么?”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毒才刚刚解开,身子也没有恢复好,这就急着快马加鞭赶过去,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清风没好气道:“洛雪那边没有问题,连衣和连心也已经回来了,那个神秘人已经抓住了一些把柄,就是你们之前在红枫村遇到过的那个叫邬阿生的男人,只是他的主子跑了。”
“你说,现在第三方神秘人物都已经暴露了,你还要挣扎去个什么劲儿?”清风踢踢腿,“洛雪已经亲自给那些百姓解了毒,我们无情宫会私下给他们一些财物安抚,总得来说,他们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你担心什么啊?”
清风到现在都是认为他们这样做事无可厚非的,对于洛雪的妇人之仁他不敢苟同,可是洛雪那种执拗的性子,听到属下来报,她非要给百姓们都解了毒了才给自己服下解药,生生将自己折磨得脱了一层皮,瘦的皮包骨头。慕白这一下又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一个劲往洛雪那边蹭,嘘寒问暖,体贴周到。
两个人的亲密感都快要染透了空气了。
清风不想让云溪这个时候过去洛城,一个是目标太明显了,轩辕昊天若是知道云溪去了洛城,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而且,从某一种程度上,洛雪不能怀孕,云溪……
他希望洛雪能和慕白在一起,祸害别人去吧。云溪真的经不起她再三折腾。那天那番话是他憋了许久的,洛雪这样的性格,不论云溪是不是身在高位,她都不适合云溪。
只是,这个时候的清风还不知道,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云溪抿唇,眼神微微沉了,他声音平静,话里的气势却是不容忽略,“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清风太不对劲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一个劲怂恿自己去洛城找洛雪,和慕白争风吃醋,然后他在一边看笑话,从来不会这样让他在府里养身体。
“雪儿是不是出事了?”问出这话的时候,云溪的下巴绷得紧紧的,似乎清风只要说一个是字,他就会一拳挥过去了。
清风心口一沉,嘴上讽刺道:“你这是做什么,质问我吗?”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云溪,你为了洛雪,还真是六亲不认啊。若是有一天,我和她起了冲突,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云溪眼神一动,看着清风的侧脸许久,见他神色紧绷,似乎极为生气,心口软了一下,“师兄,对不住。是我的错。”
见清风脸色还是没有变化,他叹了一口气,“雪儿不会与你起冲突的。”
清风冷嗤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看她很是不爽啊。”
云溪手一顿,盯着清风的眼睛道:“因为她不忍心让我为难。”
是的,洛雪不会让他为难,当初在南越,她亲口诉说她对他的情意,她的过去,就是为了能得到他一个答案,他拒绝了。
可是洛雪多聪明啊,她知道自己是为了江山大业,她不忍心让他为难,知道,但是不问,她离开了南越,去了北蔡,到凉城过自己的生活。
后来,她再一次从凉城离开,谁能说没有他和轩辕昊天之间对峙势力的原因呢,她从来都是替人着想的女子,所以每一次他想通一点,就会多心动一点,到最后,不可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