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瞪他一眼,“胡说,我哪里是那种人。”
慕白不客气地往房顶一躺,坚定道:“你就是!”
洛雪气结,见他优哉游哉的模样,也不好有大动作,否则惊动了新房里的人就不好了。
是夜,夜凉如水,月色迷人。夜幕终于降临,此时正值盛夏时节,白日鸟语花香,夜晚星月明亮。窗外春风拂过,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轻轻响动,如同暗夜窃窃私语的观察者。
柳絮儿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腹中空空如也,她却不像刚刚开始那般,此时感觉不到饥饿了,因为,她的耳边终于响起了盼望已久的开门声。
吱呀!
“少爷,”林姑姑恭敬地跪下行李,身后的六名侍女纷纷端着托盘,站到付金身侧。
他褐瞳冷淡,看不出情绪,不待林姑姑说完礼仪贺词,他就猛地大喝一声,“出去!”
这样的贺词他根本就不稀罕!
盖头下的新娘非他所爱,非他所想,再多的庆贺之词不过是徒然,只会让他倍感无力彷徨。
周围侍女身子一颤,举着托盘就狠狠跪了下去,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了惹得少爷生气,“少爷息怒!”
林姑姑跪在地上,一时也摸不清付家少爷的脾性,但是在城守府中摸爬滚打多年,她也是个懂情况的,立即磕头赔罪道:“不知奴婢哪里惹怒了少爷,今夜是少爷和少夫人新婚大喜,还请少爷不要生气才是。”
若换做平常,这样的话倒也合情理,但是此时林姑姑越是提及新婚大喜,付金看着满屋的刺眼大红,红色绸缎,红色蜡烛,红色床帏,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心中苍凉
付金上前一步,俯视着头还磕在地上的林姑姑,冷声道:“我让你们出去,没听到吗?”
身后的丫鬟身子已经颤抖起来,吓得大气也不出一声。谁能料到大喜之夜,本以为在新房伺候新郎新娘是个好差事,没想到新郎却大发雷霆。
林姑姑心里也没了底气,毕竟身在付府,初来乍到,与城守府不同,付府虽然表面只是普通的凉城首富之家,但是城守夫人早前便嘱咐过她,付家身后有着不小的朝廷背景,行事不可放肆。此时她只得哆哆嗦嗦道:“可是少爷,盖头”盖头还没揭开,交杯酒也没喝,这样就出去于理不合啊。
柳絮儿僵硬在床边,脑袋一片浆糊,她想过无数种嫁人后见到夫君的场景,却唯独不敢想这一种。盖头下,新娘白皙的脸蛋渐渐绷紧。
付金本就郁结在心,总有一口闷气撒不出来,让他娶了柳絮儿的人是生养他的母亲,他不敢不从;柳絮儿是城守之女,娶了她就等于将城守的势力纳入怀中,他不能不从。
可是他总归是心有不甘,那出尘绝艳的女子身影在心头挥之不去,惹得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毁掉,眼不见为净。既然这些奴婢送上门来,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狠狠一脚踹在林姑姑略微臃肿的腰上,“城守府没有教你什么是主仆吗?”
林姑姑‘哎呦’一声惨叫,顿时翻到在地,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了,连忙爬起来就重新跪在地上磕头,“少爷饶命啊,奴婢知罪!请少爷恕罪!”
柳絮儿闻得声响,‘蹭’地一下就要站起来,口中惊呼:“夫君,不要!”
林姑姑失声叫道:“少夫人,您不要动,是奴婢犯错惹少爷生气,与少夫人无关,”看着柳絮儿犹豫几番终于缓缓坐下,她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求饶道:“少爷饶命,奴婢知罪!请少爷恕罪!”
侍女们如法炮制,生怕惹火烧身,跟着磕头,“少爷饶命啊,奴婢知罪!请少爷恕罪!”
付金听着心烦意乱,柳絮儿方才清脆的声音让他瞬间想到心中的女子,双目微微泛红。
他抬腿踹翻所有的托盘,“滚!滚出去!”满屋霎时间一片狼藉,哐当作响。
柳絮儿吓得缩起脖子,双手攥紧帕子,又急又怕!
他果真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