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也没有好脸色给他,大多数时候,不是怒骂就是冷冽。
云溪叹了一口气,真是为自己的命运默哀。
书房门外又传来喧哗的声音,云溪往出走的步子顿住,扶着额头叹气:“”是阿丽那个女人?自从上次她对他下药,被他发现。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洛雪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估计这个女人不耐烦了。没想到这两天刚刚回到府里,她每天晚上都会来报道,守在这书房门口不肯离去,硬是要为自己送上什么滋补的药。”
云溪冷笑,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还不想跟她撕破脸。这个女人,真是顽强的很。
要不是云溪对门口的侍卫下了死命令,说不定那些下人还真拦不住她。
云溪脸色沉了沉,却最终还是没有现身,转身从书房的密室里出去了。
云溪本来想着,现在朝中局势已经差不多稳定了。有手下人盯着,他也不需要紧紧的跟在皇宫之中继续筹谋。他派了人去军营里把洛逸叫回来。算了算时间觉得还算充足,便想着先去一趟,找一趟谷药子那老头。
自从洛雪上次离开了无情宫,那老头就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回了自己的老巢,美其名曰要好好研究一下手上的药,以至于能快快解了洛雪身上的蛊毒。
谷药子有王牌在身,云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同意。
现下他要找谷药子还得自己跑一趟。云溪早上下朝之后在府里用过早饭,就想动身去找谷药子,没想到他却先一步找到了云溪。
一见面,谷药子激动的和云溪挥手,语无伦次的说:“成功了,成功啦哈哈,你这个臭小子,就感谢老夫吧,要不是老夫我,那小丫头说不定马上就要回苗疆去了,你们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哎,你说你要怎么感谢老夫才好?”
云溪一头雾水,却敏感地抓住了谷药子先生话里的两个重要的字眼,那就是成功。
能让谷药子跑到他跟前来炫耀成功,而且还要厚着脸皮要犒劳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关于洛雪蛊毒的解药。云溪心下大喜,也赶紧冲上前去,一手紧握着,谷药子的肩膀,握得的谷药子先生哇哇大叫,只喊疼。
云溪这才不甘不愿地松了手,但仍旧一手拽起谷药子的手腕,急忙说:“你说成功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对吧?洛雪的蛊毒没事情了是不是?”
云溪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阴郁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了,大概就如同下了许久的大雨,乌云遍布,忽然一下子雨后天晴,天空还出现了彩虹。云溪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灿烂两个字来形容。
洛雪的蛊毒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很大的忧患,这个忧患在今天就这样解决了,他简直高兴的快想要不顾形象地跳起来。
谷药子这时候却端起了架子,傲娇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冷哼一声:“你这个小子也真没有礼貌,我这么远赶到你这府中来,一口茶水也不给我老头子喝,就急着问结果,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依着云溪的脾气,非得把这臭老头抓起来,吊在房梁上暴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样耗下去,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了,否则他的小丫头可怎么办?
于是云溪按下心里汹涌的怒气和不耐烦,冷声吩咐手下说:“去给谷药子先生准备一桌好菜,再把府里珍藏的好酒端上来好好招待。”
管家领了命令,下去准备了,谷药子先生这才满意地摸了摸胡子,眯缝着眼睛,鼻子耸了耸,好像已经闻到了酒香味道似的。
云溪暗嗤一声:“真是个酒鬼。”
谷药子当然不知道云溪心里阴暗的想法,这时候拿捏着云溪的把柄正得意着,所以趾高气昂的说:“那云大人就赶紧领着老夫去大堂坐一下,这一路快马加鞭的,可累死老头子我了,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日行千里都没有问题。”
云溪暗忖:“日行千里的那是汗血宝马又不是人。这老头子是拐着弯儿的,骂他是畜生呢!”
他心里生气,脸上却一分一毫也不敢表现出来。
云溪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这样的暗亏,心里暗自打算着只要这老头子一把解药的方法说出来,他准要他好看。
谷药子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就好像有人在暗自算计他一样。
谷药子眯着眼睛,浑浊的目光里闪过一道微光。他不满的撇嘴,斥责云溪一声:“你在这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呢?是不是想暗算老头子我?”
云溪皮笑肉不笑,磨着牙:“怎么会呢?老先生,你现在可是握着金牌令箭,我哪敢算计?”
谷药子先生闻言想想也是,瞬间昂着脖子,趾高气扬的说:你知道就好,老夫我受了你这么长时间的窝囊气,也该扬眉吐气一把。大夫的心情不好,那怎么能安心为病人治病呢?我不能好好给病人治病,你那小丫头说不定就没救了。等时间一到,马上就要回南疆去度过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