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这个疑点,洛雪找到了不少类似的小黑点,想到盒子上的黑点可能真如自己所想的那番,她打开盒子,取出自制的放大镜瞧了起来。
这个放大镜比起现代的工艺差了不少但是还能看。
清澈的眼眸地倒映着模糊的字迹,抖动的嘴唇呢喃着木盒字迹的发音:“无?不对!二?也不像!”
视线下移,一个清晰的年字出现在她视野,然而接下来的字是,密密麻麻的黑点闯入她的视线。
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热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力不从心,想到可以通过泥土拓印,她走出了房间。
来回在花圃周围走动,时不时蹲下身拨弄泥土,然而泥土里掺杂的杂物实在太多,她不得不摇着头起身,将手背负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路过的侍女匆匆向她行礼,然而她依旧低着头四处瞎看,时不时弯腰拨弄着花叶下的泥土,终究摇了摇头,深深舒了一口气。
就在她细眉越拧越紧间,杉树细腻的针叶在露出地表起伏弯曲如盘蛇一般的树根下,那细腻的黄土印着他人刚走过的痕迹,清晰的就连那人鞋底的细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洛雪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二话不说捻起一点泥土来回揉搓,满意的挽起衣袖,直接用手开挖,然而泥土陷进指甲盖的痛,让她抬头四处打量,发现周围没有丝毫借助的工具,于是只能认命的抠。
好不容易抠了一大把,想擀面似得将泥土揉搓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抱着一大捧土就跑回了海棠苑。
火急火燎的推开门,气儿的都喘不急,就将盒子往干湿适中的泥土上一摁。木盒没入泥土三分。
双手捧着木盒猛的向上一拔,万万没想到,文字没有印下来,反而被泥土填满了,好在字迹够清晰,所以这下洛雪不用自制的放大镜也能看清写的是什么了。
想到泥土一会儿就干了,洛雪依法炮制,将盒子外的六个面都印上了泥土。
清晰的小字映入她的视线,她满意的点点头,找出木盒第一页,发现那个字根本不读无,那是元年的元字。
洛雪上下打量,一行写着‘太上元年春三月,西南边境魏县井村突发时疾,全村人上吐下泻,体温尤热,把脉初诊胃经一脉受寒,故从吃食入手,谁知久查无获。
深思!扩宽范围,从活源水中寻到一活鼠,一尺多长,红眼如珠,随打死,时疫不止。
恐慌……
洛雪皱起了眉,却发现木盒六面的字都读完了,洛雪打开木盒,四下翻看却找不到类似的花纹。
心烦意乱间洛雪按摩着眼眶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查询好了!”门外传来孙婆子的喊话。
“知道了!”洛雪有气无力的起了身,一不小心绊到了桌角,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小姐!”孙婆子闻声推门闯了进来,看见洛雪摔倒在地,慌张的跑了过去,扶她坐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
洛雪摆摆手想说不碍事,孙婆子很是着急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你身上怎生这般冷?是不是穿的太少了?”
“我!我没事!”洛雪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腿用不上力,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孙婆子力道比较大,洛雪大半个身子压她身上她依然眉都不皱一下的寻问:“这样还说没事!不是老婆子我直言,小姐你真不要命了?”
“你教训的是?”洛雪低下眉眼。这些时日她总是忽略了自己,恐怕伤口的药又忘了上,要么就是忘了吃饭。
但她这也是没办法啊,现在染病的人是越来越多,眼看洛府的人都倒下一大半了,她仍然不知道病源,配置解药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怎生叫她不着急。
想着洛雪的眉就拧在了一起。
“小姐!你在忙也得把身体照顾好啊!不然你倒下了!谁来救她们呀!”孙婆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到。
洛雪一边应着:“孙婆婆说的是!”一边翻看着孙婆子带来的记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家那户什么时候得的病。
她满意的点点头,先下要是有一张地图,那就更秒了。
可是这张地图在哪里去找呢?
想着洛雪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孙婆子:“孙婆婆你可知城中可有善绘画的人?”
“小姐!我老婆子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惦记着时疫的事啊?”言语间颇有责备。
洛雪无奈的应道:“我这不是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吗?若不将这石块落了地,我怎吃的下睡的着?”
“好好好,老奴就听小姐的这就去找画师来!”说着孙婆子往外跑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她回头问道:“小姐对画师可有什么要求没?”
“能画山水的即可!”洛雪单手支在美人榻的扶手上,低头翻看着手中的纸张。
“那老奴先行告退了!”说着孙婆子就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替她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