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马车从洛雪面前飞掠而去,洛雪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现在她身上除去几两银子什么也没有,要是她就这么顾一辆马车离去。
她是不是就能永远的离开这里?
洛雪天真的想着,她可以放下原主的恨,也愿意放下自己的一身才华。
只是……想着她停下迈出去的脚步,她还背负着洛君麟的命,没了她虽然有府医,可是府医的那点知识怎么对付的了西医手法处理后的伤口。
恐怕他只认得红肿、消炎。要是伤口因细菌溃烂,那洛家恐怕就要从南越史册上除名了。
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洛雪站在这里眺望人来人往的西城门,她多想就此出城去,但她肩膀上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只能长叹一口气,走向刚出炉的绿豆糕小铺。
可她却不知道云溪的马车只是停在了皇宫大道拐入太傅街的转弯口,并没有离去。
“主子您的茶!”马夫端给云溪一杯红褐色的茶。云溪却没有接,反而寻问:“装马奶的皮囊呢?”
“回大人的话!今儿驻南越的部众回话说母马过了喂马崽子乳粮的日子了,他们想着大人你不习惯便送来了牛乳!”
“去腥味了吗?”
“回大人的话!牛乳兑了少许的水后煮沸的!所以没有腥味了!”说完马夫便双手捧过一个褐色的皮囊带,上面绣着的纹饰很是复杂,与南越秀美的人文格格不入,倒是显得像北蔡!一个马背上的民族粗狂大气。
“很好!”说着云溪头也不回的接过褐色的皮囊,就将皮囊的木栓拔出,乳白色的牛乳混入红褐色的茶水里,搅拌几下。
又拿出红豆酥倒进琉璃杯里,薄唇轻启间,他仰头喝下浅褐色的马奶茶。
唇齿残留着醇香,他伸出大拇指抹去唇上多余的汁水,犹豫未尽的舔了一下指腹,撩人的眉眼有说不出的销魂。
偏偏这时已垂下的马车帘被洛雪掀起:“怪胎!”
“彼此彼此!”云溪伸出手去,将琉璃杯递给外面的车夫,洛雪只是侧身立于一旁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
马夫就在外面接过杯子,这时洛雪才走进车内室,自觉地侧坐于一旁,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诉说道:“昨晚我没见到玉玺!”说出这话的时候云溪半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
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正位平时前方,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得。
想着云溪的眼线遍布皇宫,恐怕她不说发生了什么,云溪也会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玉玺的事情能直接告诉我吗?”洛雪问的很直接。
云溪答的更直接:“不能!”
“那你帮我让洛媛进宫做妃子吧!不然就我现在的身份恐怕很难查出玉玺的下落。”细眉微皱间,好看的容颜拧在一起,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许。
要是别的男人,恐怕早就招架不住她这套美人计,可是他是云溪,只有冷冷的一句:“臣无能为力!”
“这样说来本宫还是不配云大人扶持了?”说话间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此次出师不利,现在失了他的信任。很正常!但是没有了他云溪她不信她拿不到她想要的。
“娘娘言重了!”云溪说着就拱手作揖,但是脸上的神色从未改过。
说是冷漠,但是在洛雪的眼里她觉得他是在刻意压制自己某种情绪,毕竟他宽大的袖袍已经向里皱了不少,可他在纠结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一想到他的药还没来及的调制,她觉得她就没有那个必要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调制解药才是正事。
想着她靠在马车上,不再和云溪贫嘴,这种没有意义的争吵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无理取闹。
她拼命的回想着,云溪的中毒的症状,突然想到,克莱因彼岸花是石蒜科,毒性是中枢神经中毒,然而这个地方中毒,无论是吃的药,还是抹的药,都很难抵达。
何况她还不能采集血样进行分析它的元素和组成,这样下去她要如何配置解药呢?
洛雪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大概只有靠中医的手法了。
望闻问切对于这种中枢神经的毒来说,恐怕看不出什么,毕竟脑子坏了,看内脏器官,哪里都有病。
这下如何是好?
不过她能找到一些材料将他的血液进行筛选,可以看出这种毒里有没有其他材料。
“云大人,我能取一点你的血拿来研究吗?”她没有稍加演饰,毕竟两个同谋本就是互相算计,再加上云溪对她已经不太信任了,她要是再拐弯抹角,恐怕真的要结束合作关系了。
“怎么你对解毒之事还念念不忘?”
“人总要挑战一下别人做不到的事!”洛雪头都不回,想她堂堂一代现在医学界天才,怎么可能就此止步于此。
“那云某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娘娘取血的工具带了没!”
“恐怕要你随本宫去内院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