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他倒是他的恩人,他理应当面去道谢,奈何伤势未好,只能一拖再拖了。
只是这时候云溪突然前来,恐怕为了别的事吧。
“云溪见过洛大人!”一袭水蓝色文衫的他从房门逆光而来,近了对躺在床上的洛君麟一行礼。
那种温文儒雅的形象便在洛君麟的心里扎了根。
“云大人多礼了!”抱恙在床的洛君麟气若游丝的摆摆手,由于刚睡醒,有些困乏便抱歉地说道:“老夫身体有恙不遍向云大人行礼,还望云大人海涵!”
“洛太尉你客气了!”说着云溪很自觉地坐在一旁。
“不知云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呢?”洛君麟开门见山的问道。
“洛太尉不必记挂!在下此番前来一是代表皇上前来慰问,二是区区想知道洛大人怎么看南越的政局,云溪才疏学浅,还往洛大人指点一二,以免站错了位,小命儿就不保了。”云溪故意把自己说的很可怜,也很无知。
但是洛君麟却没有记挂,只是当他是一个求学的书生:“要说当今朝政,恐怕就说来话长了,当年先皇是老夫挚友,奈何他终究没有熬过了旧伤,所以才把皇位传给了他无能治国的大儿子,二子萧信好战,不配坐拥天下。
但是大皇子不是当皇帝的料,集芙渠水患然后剿匪,再到广招贤才,若不是老夫在一旁提点,恐怕南越就没有当今的国泰民安了。
“洛太尉可曾想继续守着这天下?”云溪大胆的问道。
洛君麟长叹了一声,看向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像摇了摇头,久久回不过神。
云溪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墙上挂着两幅画,左边一副写着萧某某亲笔,由于字迹过于潦草,最后两个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但是盖有先帝私人印章。
但是这幅画里的少年眉眼有几分像洛君麟,不难看出那是洛君麟少年时。
而右边的那副挂着的也是一个少年,蓝领素衣但是微胖的脸颊,当今皇帝与此画像有七八分像。但是画中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如猎食的雄鹰。
是当今皇上没有的气魄,很显然这画中人是先帝。落款却是洛君麟亲笔。
通过这两幅画题记的时间,不难看出两人是摆着画案对画而成的。
透过岁月的脚步,云溪依稀看见两个少年在桌前铺开宣纸,相互嬉笑着写画彼此。
二人画的有多认真,唇角的笑意就有多明显。
然而这段美好的时光终究被这两幅画所记忆。
云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
洛雪前脚刚跨进门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白白。
青青还没有来得及与白白嘘寒问暖,白白就跑到洛雪的身侧,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皇上病重!不能人事了!”
“什么?此话当真?”洛雪惊的神色一变,双手拉住白白再次求证。
“回娘娘的话,此言不假!而且已经在宫里流传开了!”说着白白便向
“难怪!”说着洛雪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一步,原来他不嫌弃她来月事了,反而要听他吹小曲儿,想来是为了演示自己的尴尬,可是他之前的反应。
此事定有蹊跷,现下不能趁乱动手!恐怕就连玉玺的事情也要停一停!
不过这消息流传到她的耳朵里,那也会流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恐怕不久这件事就要昭告天下,那么!
“青青、茶色、白白你们将带回来的孩子给他梳洗一翻,兰儿、香草你们带我去梳洗,随后我要去见老爷!对了午膳恐我不吃了!”说完洛雪就带着从一侧急急忙忙赶来的兰儿、香草去了海棠苑。
青青她们便行了一个礼,就带着刚买回来的孩子去了丫鬟们的居住地。
等洛雪换成女装再出来的时候,青青她们还没带人来,她索性直接去了洛君麟哪里。
刚进门去发现自家爹爹愁眉不展地倚着床,看着挂在床榻对面的两幅画像出了神。
她低声一问一旁的女婢:“这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云大人来过了!”奴婢小声地贴在她耳边细语。
顿时洛雪心里有点儿底了,想着待会儿要讨论的问题,她垂眼到:“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我爹说几句体己的话!”
“是!”说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她和洛君麟了,她从黑暗里走到洛君麟的床前:“爹!入秋了!天要变了!”
“何出此言!”洛君麟拖着沙哑的声音寻问道。
听得洛雪一阵辛酸,她爹好歹是一代为国为民的忠臣,上对的起君王下对的起百姓。
然而君主后人无能,恐怕这次散布开的‘皇上病重,不能人事’便是一个开端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皇帝病危真正有狼子野心的人就要动手了,要是这些人里随意安插两个细作,污蔑皇帝想要除去的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这么说来皇帝真要对这帮臣子动手,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爹。
毕竟功高盖主,所以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爹我们走吧!你还在病中,已经上不得朝堂!”说着她的声音就嘶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