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英文名、西班牙名字和中文名的拼音设计成变体字,宛若带刺的藤蔓,缠绕着盛放的洋桔梗上。
洋桔梗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跟多情又无情的她一点也不相配,可她执拗地喜欢,又发自肺腑地向往。
从小,她住过的地方都是成片成片的洋桔梗,一到花季,满目飘扬的白色、浅紫。
她喜欢坐在阳台上,远远观望,清眸里有画面浮现,仿佛有个活泼的小女孩在花丛里嬉笑,然后一点点长大,有可爱的小男生陪她疯闹,再往后便有高大英俊的男人牵住她的手慢慢地踱着……
她是随时能振翅高飞的鹰,从来都不是豢养在家的金丝雀,那样的画面只能定格在她偶尔定住的视线里。
握着手机望着那个打不通的手机号,孟悠悠轻轻勾起唇角,眼里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或许都不清楚,对乔喆皓突如其来再次涌起的兴致从何而来?
只只因为脚踝的刺青是她迫使他设计且包含了两人的名字?
因为在身上真正留下过什么,即便后来洗掉了刺青也洗不掉记忆?
孟悠悠耐着性子,又拨了一次,提示音变成了已关机。
嘴角含的笑意更浓了些,宛若狐狸的眸积聚起亮光。乔喆皓,欲擒故纵?但愿你不会后悔……
叶春妮的枕头下,铃声响起,乔喆皓的手机屏幕跳跃着陌生的号码,等着等着最后一丝光亮也消退……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恢复到最初的空寂。
乔喆皓昨晚把手机落在车里,小刘早上泊车时发现交给了叶春妮,她着急出门就随手扔在了枕边。
如果仅存的电量再撑几分钟,如果叶春妮那晚回来后没那么快地睡着,她或许会发现更有趣的一幕……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时钟不停歇,不急不慢地划了一圈又一圈,叶春妮忙得像个陀螺,原先丰富的生活轨迹又变成了简单的两点一线。
几天的时间又消尽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中。
乔喆皓还是老样子,安静得像个没有烦忧处在沉睡中的孩子,漆黑的瞳眸从未打开过,密长浓黑的眼睫垂着扇形的影。
呼吸平稳,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很享受地在补觉。
是前些日子太劳累了么?还是这些年负担太重让他疲惫不堪难以忍受了?
不知道有人朝夕相伴等你醒来么?迫不及待地需要你的答案,需要你的坚持,需要你的陪伴……
检查每天都在做,药水每天都在挂,权威的医生也陆陆续续从各地请来,却没有人能保证他醒来的可能几何,只是善意提醒家属可以采取各种方式唤醒。
在这一方面,乔佳情从来都是“身先士卒”、不厌其烦的那一个。
她向来不是个娟好静秀的人,即便在这样忧伤弥漫、安静异常的场合下也有充沛的活力、喋喋不休地寻找着话题。
似乎,她的存在就是给一些人带来朝气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