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没有真的怪你。”乔喆皓伸出大手挠挠她的头，柔声说着，脸上挂着宠溺的浅笑。

高大的身影圈住她，有力的双臂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从没有一刻他们如此紧密，从没有一刻他这样心安。

仿佛拥她在怀就拥有了全世界，所有的痛苦都能得以抹平，所有的伤疤都能愈合。

“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冷静下来，不那么固执，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你不会受伤，不会在脑袋里留下血块，不会昏迷，也不必承担着动手术的风险，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叶春妮双臂也紧紧箍住他，生怕一撒手他会像和梦里一样消失不见，脸蛋儿深深埋在他怀里，悔恨的泪水喷涌而出，哭得肩头震颤。

“我受伤是自己的责任，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乔喆皓低喃，攥住她的肩头抬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大拇指轻轻揩拭着，心一瞬被揪疼。

划过脸面的泪水如何都止不住，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而来，乔喆皓动用了整只手掌都擦不过来。

“别哭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乔喆皓俊朗的眉慢慢蹙起，面容展露出些微不知所措，声音却是极度温柔的。

叶春妮陷入深深的罪责中，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伤心的泪水一波胜过一波，渐渐放出声响，音调抑扬顿挫，像高音量播放着悲伤奏鸣曲。

乔喆深凝她的脸，皱紧的眉要快拧在一起，像是面对着此生最大的难题。

在他印象中叶春妮不是个爱哭鬼，但每次给他的印象都很深。

譬如把她从苏州带回来那次，她的眼泪从见面伊始蔓延至回到别墅后，漫长的时间像钝刀研磨着他的心。

乔喆皓没有忘记那日下午他蹲坐在门外，以为她为了离开另一个男人而悲伤痛苦，一颗心仿佛被切割成千万片。

他以为那时的自己永远失去了让她为自己哭泣的机会，可一晃眼，这个女人因他哭得泣不成声。

他的心更是狠狠疼着。

她的眼泪像火星落在他的心上，带着滚烫的温度，留下一个个灼烧后的疤。

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介怀的从来不是她为谁而哭，而是她在哭！

“别哭了”，乔喆皓微微蹲下，和她高度持平，狭长的眸溢满了心疼与无奈，轻柔的嗓音，“如果再哭，我就强吻你了。听到没？”

这句话叶春妮好歹是听到了，也听懂了，揉搓着通红的眼睛看他。

“这么担心我吻你？”乔喆皓不满地皱皱眉，极不满意她这个反应。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结果他才醒过来就迫不及待跑掉，哭得停不下来结果一听说他要吻她就眼泪就止住了……他就那么可怕？

眼泪好歹止住了，抽噎声仍在，眼泪浸湿的小脸上含着诉说不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