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意义?我孙子在这里啊!”
“你说过回来之后要陪我的……”眼神更加黯淡,那抹苦笑扯得更开了。
“喆皓,妈妈留在别墅,帮你守着……”任姿洁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一字一句解释着。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无能又怯懦,所以从来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你们都知道做最好的选择,被抛下的永远是我?”喑哑的嗓音里带着隐忍,诉说着苦涩。
他从来没有被当做更重要的,被选择。
在任姿洁的选择里,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由和洒脱,抛弃了他;
在董依依的选择里,她尽管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能得到的婚姻,抛弃了他;
在叶春妮的选择里,她毅然决然地带着他的孩子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了他。
当他终于从被抛弃中痛苦一步步挣脱,在母亲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也要弥补他缺失的母爱时,一个孩子取代他成了更重要的选择。
一个四个月的胎儿都比他重要,无论是对叶春妮来讲,还是对他母亲来讲。
总归,他就是这个世界上不重要的那个,在做选择的时候永远都是被抛下的那个。
他认了。毕竟,连他都没觉得自己重要过。
只是,如果没有渴望没有希冀,也便没有失望。
他还是失望了。
任姿洁握着手机一愣,心头被狠狠割了一刀那么痛,泪水禁不住地淌落下来,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了“嘟嘟”的挂断声。
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突然踩雷了呢?他究竟是伤得有多重,才会敏感成这样?
她坐在三楼的客厅处叹着气,明眸黯然落寞,整个人像突然击垮了一样。
大概她又做了错误的决定。
叶春妮端着水杯推门而出看见沙发上的身影,毫不迟疑地往后退,好似乌龟伸出头望见了危险又缩回龟壳中。
她住的卧室是能给她最大安全感的地方。
只是,这样的碰面在家里难以避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会被当成怯懦不敢面对。
她没有错过什么亏心事,才不要接下来的时间都当成缩头乌龟呢!
勇敢地迈出大步,她心安理得地往开水处走着。
只要乔喆皓不在,这样的状态她维持起来并不困难。
任姿洁的沉默让她觉得异常,没忍住好奇瞟了一眼,泪水打湿了她的睡衣,松散挽起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脸颊上。
她在哭?
叶春妮心里有些挣扎,看见了无法视若无睹,她还做不到这样狠心;可是,如果上前关心,这一整天努力维持的冷漠岂不毁于一旦?
任姿洁抽了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扬脸对她淡淡一笑,声音涩哑:“照顾好自己,喆皓喝醉了,我得去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