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果然连好心和感情也不能轻易接受。
“我出场费应该很高,因为我很专业。”乔喆皓长腿迈过来,脸上阴霾一扫,浅浅地勾着嘴角。
叶春妮心里冷冷吸着气:他确实专业,专业得让她当真过。
明明悲伤得想要落泪,扭过头来却还是扯起牵强的笑意:“你明天有时间?我希望速战速决。”
“可以。”
“我来约时间地点,到时候跟你讲。”叶春妮右手放在把手上,想要结束这场谈话。
“你还能记得我的号码?我大概在你黑名单里躺了几个月。”乔喆皓苦笑,那大概是心里永远留下的又深又长的裂口。
叶春妮怅然地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为什么他现在话这么多。
“我记得。”
门倏然闭起,小小一扇门隔开两个伤心人。
叶春妮的泪又欲喷涌而出,她用手背狠狠擦掉,仰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长睫眨动着,把它们逼回去。
乔喆皓猛吸一口烟,眯起的眼睛里看不出酝酿着怎样的情绪。
三楼时有时无的动静,厨房间的李嫂听在耳朵里,晚餐备好了,却不敢贸然上楼喊他们用餐,生怕踩到了炸弹。
皮鞋叩在木质楼梯上,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乔先生,晚餐准备好了,不留下来用餐吗?”李嫂扯了张纸巾擦着手,迎上来。
“不了。”乔喆皓长腿迈着阔步,没有迟疑地走进院子。
院灯亮了又暗,黑色栅栏门挡住了他的身影。
李嫂摇摇头,往楼上走去。
她看来是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也搞不清这些年轻人在做些什么,一天一个样。
张乐迪没有回家,住进了他租给叶春妮的那套一居室。
屋里还维持着她搬走时的模样,空气里甚至还能捕捉到她的气息。
他高大的身材横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啤酒和即食的下酒菜,垃圾桶里已经有几个空的易拉罐了。
张乐迪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又一直生活在强势的张妈妈的羽翼保护下,罕有叛逆的言行,借酒浇愁这种事情几年难遇。
茶几上放着两张反复折叠过的a4纸,印着乔喆皓的相关资料,信息很笼统,没有手机号也没有住址。
大多是网上现存的一些创意广告获奖的介绍,有他原先工作过的两家公司,周末打过去没有回应。
张乐迪在浏览网页时发现了乔喆皓近期成立广告公司的新闻,像逮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前往。
没想到在周六空荡荡的车库里,他一眼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那辆强行把叶春妮带走的车,那辆破坏他所有美好希冀的车。
没有员工卡,办公楼的前台联系不到公司的前台,不予放行,接待室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他只得写了纸条夹在雨刷下。
他肯定叶春妮在乔喆皓身边,也肯定叶春妮的离开有难言之隐,他能做的竟然只是最为简单的挣扎、最低级的放狠话,他痛恨自己的势单力薄、软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