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长,那份缺失感就越重,他就越慌张,拼命想要找回的意念和拼命劝说放弃的念头斗争得越厉害,他就越焦虑。
原来想要私藏的物件也像人一样,失去了才会觉得更珍贵。
这些听过无数次的话,非要在切身感受后才能真正理解。
他怪不得旁人,是他自作自受。
曾经乔佳情给过他那么多当头棒喝,他罩着冷漠的外壳无一例外地挡回去,现在是他饱受苦果的时候。
叶春妮接过那枚婚戒,回肠百转。
纵然相信事实就是他讲出来的那样,往无名指戴上的时候还是要耗尽所有气力。
戴上的不是戒指,是沉甸甸的回忆,是用了所有勇气都放不下的感情。
她想好好摸一摸,感受一下它的温度,看看它是否真的如故,又担心这样的动作被乔喆皓看在眼里,误解她放不下。
既然想要彻底舍弃,一切的言行举动都是多余的。
她迅速套上手指,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双手放回膝盖上的包包上。
乔喆皓余光扫过,开了车门,扭头一瞬间的落寞没有被她捕捉到。
他早就死心了,连曾经的婚戒都不能让她有半分触动。
原来,心要变的时候会那么彻底,什么都挽留不了。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不该有所眷恋的,这枚戒指是他自取其辱。
叶春妮一双圆圆的眼睛狠狠眨了几下,蝶翼般的长睫扇动着驱赶着潮湿的水气,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心情,下了车。
乔喆皓递过来一只胳膊,让她挎上来。
叶春妮木然地怔在那里,浓浓的雾气在眸中集聚: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举动?
“我这么配合,你这个主角反倒入不了戏?”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
专属于他的气息紧紧把她围住,她全身都起了小颗粒,心跳陡然加快。
她究竟在想什么,他作为帮忙的人都入戏了,她这个主角怎么能甘落人后?
在心里告诫自己多次后,叶春妮抬起手挎着他的胳膊,鲜少并进的两人往电梯间走去。
倘若她此刻站在乔喆皓的左侧,以她的身高刚好能听见从胸膛发出的澎湃有节奏的响动。
当她的手挽上他的手臂、产生肌肤接触的那一刻,心惊的人绝对不只有她一个。
过去,两人在不得已的场合下牵过手、搭过肩、勾过背,可这样的挎胳膊从未尝试过,叶春妮从不敢主动去勾住他。
叶春妮并没有察觉到,她紧张得顺拐了……
全身都处在不适状态中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察阅究竟哪里才是不适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