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喆皓素来是个行事冲动的人,只是感情上除外,甚至会畏首不前。
说不清是今晚酒精的作用尤甚,还是积压多日的思念止不住地外溢,亦或是翟青青和楚风幸福的刺激,又或是孟悠悠的出现牵连出过往。
总之,现在的他不是往常的那个他。
车子停下才几秒,他已经取了钥匙打开了大门,大步迈进去,院灯渐次亮起,照亮他前行的路。
乔喆皓的身形摇摇晃晃,眸子却定定地望着没有光亮的三楼。
保镖小刘拎着橡胶棒走出来,见到他微微吃惊,打了声招呼又返回了健身房,这家的男主人实在太久没有回来过了。
三层小楼只有楼梯的灯发出最微弱的光,橘黄色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温馨,是家的感觉。
他迷蒙的视线里似乎能看到梦里的那个女人在等他回家,扬起的小脸甜甜地笑着。
是她在等他回来!是她让他回来的!
一步一步,乔喆皓上楼的脚步缓慢而坚定。
酒劲上来,他高大的身影摇晃剧烈,胃里更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脑袋仿若一盆被搅乱的浆糊。
但他紧攥住拳头,硬撑着在打架的眼皮,上了三楼右转。
走廊上的灯亮起,清亮的白色,为这个静谧的夜里更添一丝凄清和冷寂。
乔喆皓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到什么。
有那么一瞬,他脚步稍稍一顿,仿佛看见了那天在暴躁地锤门、摔东西离去的男人,他总是有太多情绪难以抑制。
如果可能,他从来不想活成现在这副模样。
要么,他宁愿无所顾虑地和相爱的人结婚生子,没有这些无病呻吟的伤痛和不知所谓的担忧。
要么,他宁愿全身心地做个不会在情海里沉浮的真正的浪子,不为情所累为情所困。
清冷的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口,结合着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地板上显得很孤寂。
乔喆皓站在门前,紧攥的钥匙在掌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迹,就像叶春妮的所言所行在他心上重重刻下过的那些一样深。
只要钥匙插进锁眼,轻轻转动,房门就打开了,就能看见那个在他脑海里、心里顽强驻扎着驱赶不走的女人了。
他却突然变成了石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一路上,他都没有这样胆怯。
是不是那些酒只能支撑他走到这里?
陶家会所里,孟悠悠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细长的手指玩弄着手里的酒杯,间或轻呷一口,声情并茂地讲述这几年外出探险的故事。
十几个男人把她团团围住,“饶有兴致”地听着,发亮的眼睛在她脸上、身上不怀好意地扫描着。
仿佛面前摆着最诱人的甜点,没有一个人不想独享,却又忌惮着身旁的竞争者,不敢贸然下手。
她已经喝了几杯,白皙的脸颊上晕上浅浅的粉色,剪水双瞳流转得更具风情,整个人就像一台魅惑的永动机,咻咻地发射着从不停止。
当然,这十几个男人里面不包含盛高扬、陶逸飞、楚风三人,他们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