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迪见她看似温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阴谋的意味,根本不是最初讲的心平气和来交谈,而且她派人调查过知晓的更多。
张乐迪瞬然变得心慌,此时多说一句,他的底线就会多暴露一分,以需要坐诊的名义匆匆离开。
任姿洁彻夜未眠,不辞辛苦跑来医院一趟,见了两个人,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但她没有放弃。
从叶春妮的主治医生那边了解了所有的状况,从医院领导那边又了解了张乐迪的很多情况,也算不虚此行。
原本她对张乐迪并没有很放在心上,毕竟调查表明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张家人均持反对意见。
可她现在隐隐担心,倘若叶春妮对乔喆皓一直排斥,可能会用张乐迪做幌子来打击和借此摆脱。
休息了几小时,乔喆皓分明感觉身上更酸更疼了,稍微活动一下都是分筋错骨、剥皮抽筋的痛。
医生明明讲说他骨头没有断,可那种断断续续、针扎一样的疼就是来自骨头,来自血肉,还来自被伤得渣都不剩的心。
叶春妮厌恶他,他也厌恶自己。
晚上梦里是她,醒来想要见她,理智尽失、尊严全消,他什么都不想再要,只要叶春妮和孩子能回到他身边。
他都能走出来,相信有了她,他的生活会变好,为什么叶春妮不相信?
他真的会努力、在努力,总要给他点时间,总要看他态度和表现才好。
护工见他满脸痛苦、冷汗频频,洗了毛巾给他擦脸,被他一手夺过,蹭到手臂的伤处,钻心蚀骨得痛。
“您别乱动,要吃点东西么?”男护工不计较,态度很好地发问。
“不用。你出去吧,别在这里守着。”乔喆皓把毛巾扔到椅子上,冷冷吩咐着,想要一脚把他踹出去。
因为张乐迪,他竟然对所有穿着白色工作装的男人产生了厌恶和抗拒,尤其是这种年轻的、长相过得去的,仿佛他们都有抢他女人的嫌疑。
分明,他们就在两家医院里。
分明,他以前讲过他现在所喜欢的女人一无是处、毫无魅力可言。
赶走了男护工,他却感到渴了、饿了,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天旋地转地晕,脑袋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脸色越发苍白,又躺回枕头上。
该死的打他的那群人,该死的张乐迪,该死的叶春妮,该死的他自己!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处境悲惨的自己。
左手在枕头下摸索了半天,斜着眼睛望了一圈,龇牙咧嘴地挪动着肿痛的后背,没有受伤的手臂伸长够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举到眼前,里面那张被揍得很惨的脸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