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常年都会有莫名奇妙的人出现,小护士见怪不怪,一脸嫌弃地走开,却被大手拽住胳膊,那么重的力道捏疼她,眼泪几乎都要夺眶。
“张乐迪在哪儿?”名副其实的烟熏嗓,仿佛再说一句声带就会坏掉一样。
“你说的是上海来的张医生?”小护士原本眨着眼睛,重重蹙眉,听见“张乐迪”三个字五官一下打开了,眸中竟有喜悦之意,连声音都沾染上几分雀跃。
张乐迪刚调过来的时候,她也曾偷偷围观过,隔得远远的却美好得像她梦中的白马王子。
拽住她的男人眼里有烟火被点燃,在一点点发亮,手上的力道也在一点点加重,小护士又拧紧双眉,撇撇嘴:“他不在这栋。”
跑回医院的那一刻,他竟然丧失了所有思考和判断的能力,直接跑进了他和张乐迪对峙场地前的这栋楼。
几个小时前,他立在太阳下,明明看见了两人从楼前右转的。
脑子傻掉了,心也坏掉了,身体也受不住了,身子不稳地倒在大厅里。
心跳出奇得快,身上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气力,呼吸困难、咳嗽不止,状况骇人。
刚松开自己的身形蓦然倒地,重重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点儿有些幽静的大厅里,小护士瞧着也吓坏了,喊人帮忙送去急救。
医生诊断为“运动性哮喘”,多在剧烈运动开始后6-10分钟或者运动结束后2-10分钟发作,发作后半小时到一小时能得到缓解,严重者会持续两三个小时,同时伴有心率增快、发绀、大汗、神志异常等,甚至会危及生命。
这几年都在坚持健身的乔喆皓体质并不差,只是前段时间心里难受,把自己狠狠折腾和折磨了一阵子。
但从美国回来后,他又恢复到原先固定的健身,也会事先做些准备活动。
是下午的久站让他体力耗尽,加之空腹走路过长和迅疾跑步更使体力透支。
药剂发挥了作用,他没有刚才那么难受,眼睛却在发直发愣,手臂都懒得抬一下擦去额间的汗水,渗到眼睛里,火辣辣的,刺得难受。
他脑袋里是空白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却总感觉是满满的,被某些人塞得满满的,还在往外溢。
他真的是病了,思念成疾。
只是下午见了她那么一小会儿,只是多看了她那么几眼,他就情难自持、难以自拔了,再也没有说服他放她追寻新的幸福的理由了。
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从未做过的都愿意尝试去为她做,从未经历过的都想要跟她一起去经历。
他愿意为了她卸下那些命运强加给他的厚重枷锁,愿意为了她在走岔了的路上拐个弯儿重回正途。
因为她而相信他会变好、他的生活会变好、他也能给别人带来幸福和安全感。
见他脸色好些了,送他过来的小护士上前询问,让他打电话给家人过来接他回去。
那好像不会眨的眼睛突然闪光,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轻打开,随之报出了叶春妮的手机号。
小护士也不知道这种倒霉事怎么就摊到了自己头上。
两个小时前她就该下班了,接替她值班的另一名护士来晚了让她帮忙顶一会儿,刚准备去换衣服就遇上了乔喆皓。
见他突发急症没人照顾,善心泛滥,索性好人做到底,帮忙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