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婷冷笑一声，往楼上蹬蹬走着，心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落空了。

如此也好，她多了一个拒绝理由。

周小婷上午清扫过，除却待了整个下午凌乱不堪的床铺，屋里还算整洁。

没有男士拖鞋，他脱掉湿掉的休闲鞋，踩着地板走进来，木质地板上留下来一串串大脚印。

周小婷招呼着他坐在沙发上，纸巾盒推到他手中，又找来吹风机让他吹干裤腿，帮他找来鞋子烘干机。

嗡嗡声暂时缓解了不知要如何开口的尴尬，周小婷趁这个空闲快速整理了床铺，又给他倒了热水。

进门后，他无措的视线不敢过多停留在周小婷身上，更不敢无所顾忌地扫向屋里的装置，只是盯紧自己的裤腿，拿着吹风机开到最大风吹着。

袅袅热气从杯子中升起，他蓦然转头对上了站在面前的女人飘忽不定的眼神。

“我差劲到连个备胎都做不得么？”吹风机声落，他的声音接替，灯光洒进他的眼睛中是说不尽的忧伤。

备胎？即便她同意了，在他眼里也只是认为自己在找个备胎而已。周小婷轻轻扯动嘴角，走到在床上坐下。

“小婷，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你所担忧的都不会出现，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对你好。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对你好……”

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下，诚挚的眼神刺痛着她迷茫的眼眸。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不值得你对我好。我跟前男友同居过五年多，别人不要的女人你还想要吗？”苍白的唇笑开，茫然的眼睛射出寒意。

在楼下让他上来避雨，他说的那几句让她以为他格外在意清誉。她尊重他的想法，只是她早已失去了那样的完美无缺。

过去的她，在爱情里从来都是全身心地投入，不计成本、不计后果。

“不要这么说自己”，她的手被握在温暖的大掌中，“失去你是他的损失。小婷，我不是那么保守的男人，我懂你曾经对爱情的付出。但是从今往后，请你不要这么辛苦，把照顾你的责任交给我来好吗？”

细暖的话宛若春天最轻柔的风，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耳朵、她全身的毛孔，她怔在那里，任凭缓缓站起的他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

有力的节奏像是最好听的承诺，让她曾经信奉却把脸打肿的承诺。

可，为什么她会有种踏实的感觉？

她的心在被坚守的爱情遗弃的时候已经死去了，她坚信此生不会再爱。

可，为什么靠在他的怀里心脏在会速加速，跳动出欢快的韵律？

她是不是太累了，她是不是不适合坚强，有个怀抱就能让她温暖，有份关心就能让她沉陷？

“如果明知道这辈子我都没法爱上你，你还愿意爱我愿意娶我？”

“愿意。”

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还会笑、会爱、会快乐、会幸福。

李清旭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发香弥漫，是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