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话虽然还是叶春山在问,陆笑笑和叶母的目光却齐涮涮投向她。
那种目光可以称为贪婪吗?
叶春妮轻笑,跟她想得没什么不同。这些问题回来之前想过千遍万遍,而且是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
“不算少,他会定期打给我。”
叶春妮眼睛不自觉地下瞟,好在,没有人会察觉到她细微的小动作。
“哈,他那么有钱,怎么还要分期付款?”叶春山失望叹气,呼哧呼哧喝着碗里的汤,似在表示着对某人的不满。
“哎,也不能这么说,他是不是对你没死心,想要用这些钱拴住你啊?”陆笑笑对此乐观得很,现实条件也不能不让她乐观起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叶春妮才是家里最大的指望。
“春妮,你们俩究竟为何分手?过年回家不是挺好的吗?离婚前还一起去了三亚,你发来的照片也十分甜蜜啊!”
有了叶春山首问,陆笑笑自然无所畏惧,索性把憋了许久的问题都抛出。
虽然叶父在她进门前还千叮万嘱,怎奈这个问题却像挥之不去的乌云,笼罩在这个家足足一个月了,任谁都想知晓。
“我们两人的感情……在很久前就破裂了,出去玩是公司组织的,做戏而已,没什么参考价值……”叶春妮尽力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摆弄着桌上的筷子,语气平淡地说着。
编了许久的答案足以应付家里人。只是不像最初结婚那般,越说下去,她心里越失落。
早该放下的人,早该放下的感情,竟然经不起一点点编纂的谎言的挑逗。
叶父始终是向着她的,知她路途劳顿,及时止住了其他三人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让她早些去休息。
连房间都让她跌入该死的回忆。
一踏进来,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压迫感十足。
明明,他在这里总共待过几晚而已;明明,床单被罩均已换过,连过年时盖的厚被子都收拾起来了。
为什么,她的眼前如此清晰地浮现出他为了应付门外偷听的家人揽自己入怀、他醉酒后难受地躺在床上、他生冷地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那样的男人、他冷静处理盗贼入室的画面……
进来已有两分钟,手还放在行李箱把手上,眼睛木然盯着那张床,内有波光流动。
手机提示音及时拯救了差点陷在回忆走不出的叶春妮,张乐迪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场面是否能应付自如。
房门外眼睁睁看她进屋的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迫不及待。
叶母推搡着叶父,骂他多嘴,又怪他不关心女儿,叶父沉着脸往屋里走去。
已经怀胎六个月的陆笑笑见状,拉着叶春山回自己家里,路上却不停歇地点评着叶春妮的异常。
不知是叶春妮演技不过关,还是事实太难接受,叶家老少没有一个人相信叶春妮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