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飞最先到来,玩弄着某品牌限量版的打火机,精细的花纹很有质感。
他等在车里,火光一明一暗映在他精致的面庞和宽大的墨镜上,墨镜后的瞳眸像空冗的洞。
他从不抽烟,打火机是在马来西亚通过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回国后还没寻了机会给乔喆皓。
银色跑车停在他的正前方,车门打开,墨镜遮面的女人长发如瀑,灿烂的日光下像涌动的黑绸、流动的黑墨。
陶逸飞的心瞬然抽紧。
那是让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上周日,高家别墅外,他窝在车里从白天等到黑夜,以为在恍神中错过她回家的身影,却没有勇气贸然敲门。
蜷在车里,又从黑夜等到白天,即便再疲惫也没敢阖上双眼,生怕再次错过她上班的身影。
别墅区的大门开了又关,各式车辆来来回回,奋力张大的眸中未曾出现过心心念念之人的倩影。
满怀的焦灼感和深深的疲惫感即将摧毁他之际,认识他的小区保安主动搭腔,陶逸飞这才知晓她彻夜未归。
彻夜未归……迟钝的大脑竟飞快地飘起她跟男人约会的场景:灯红酒绿、满室喧嚣中,她娇俏的容颜似含苞待放的绚丽玫瑰,所有人对着她垂涎三尺。
此后的两天,高冰雅便玩起了失踪。打给小江,说她在休假;登门高家,说她和朋友出去玩;联系了他所认识的她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她的消息。
是故意躲他,还是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陶逸飞陷于绝望。
目标转向乔喆皓,如果他是她的心之所向,不会和他同样的待遇。
陶逸飞扔掉手里把玩的打火机,轻拢双眉,摘掉墨镜,上扬的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推开车门挡在昂首信步的女人前面。
高冰雅心思放在即将约见的男人身上,显然没有料到陶逸飞的出现,殷红的唇勾着自嘲的笑,墨镜遮掩下的清眸是水波荡漾,一圈两圈,水纹溢开。
一声急刹,火红色停在高冰雅车后,面部是大写的不可思议,旋即被扑出的好笑之声晕染开。
迎面而立的俊男靓女,身后蔑笑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的男子,成了街边引人注目却诡异的画面。
街角的咖啡店,高冰雅坐在沉默却始终挽起一边唇角的乔喆皓一侧,仿佛他们才是一对。
墨镜摘掉的她,脸上带着常年不变的浅笑,仿佛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能影响她一贯优雅的人和事。
在看见她的那刻,在知道自己办法想尽也无法联系上的她却因为乔喆皓而出现的时候,陶逸飞的心像攀上了尖刺的藤蔓,繁密缠绕,裹着心痛的鲜血。
一抬眼、一回眸,她的眼里只有乔喆皓。浓情蜜意的神情,在他们最亲密的接触时都鲜少见过。
他特意挑选了圆桌,那双他想要一直紧紧握住的手却拉了椅子往乔喆皓身边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