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找不到什么也好,还是为了什么别的原因也罢,对他而言,自己很容易被取代。
对自己而言,或许过程艰难,努力一把应该也能做到吧。
无比坚定地把手机卡再次换回去,叶春妮开机之后给张乐迪和小安各自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们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买,有事情电话或者短信联系。
说来也巧,半小时前,张乐迪在商场购物时抽中了手机,要送给叶春妮。费了一番口舌,最终两人商议叶春妮以六折价格买下这块手机。
考虑到没手机多有不便,自己明天一早要跟着老师出席学术讨论会,张乐迪马上开车送来,瞥见了桌上小小的生日蛋糕盒,叶春妮不好意思地承认了今天是自己的阳历生日。
叶春妮从未想过,自己来上海的第一个生日是在张乐迪的陪同下过的。
他说今年的生日是有过渡性意义的,她今年是以准妈妈的身份过生日,而来年,她就是一位母亲了。
他说朋友的意义不在于时时陪伴,而在于需要的时候能在身边。
他说不知道她的生日不能提前准备礼物已经足够差劲了,还要放她孤苦过生日他会不安。
……
他知道她心情很糟,说了很多,故意逗她开心。
他的话又温暖又有道理,叶春妮笨嘴拙舌说不过他,再次平白无故地接受了他的好。
乔喆皓在外面吃了晚餐才回去。
安静的餐厅,安静的角落,桌上的玻璃瓶中还插了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一个人坐在明显更适合约会的情侣的位置上,专心地与面前的食物作斗争,旁若无人,怡然自得。
舒缓的小提琴响起,掌声和欢呼声四溢,单膝跪地的男士把手里的戒指戴在他面前的女士手上。
乔喆皓稍稍扭头,淡淡地瞅了一眼,目光重新回归到面前的餐盘上,动作如初,切好的牛排塞进嘴巴,缓慢地咀嚼。
他的世界,不需要喧闹,有他自己和一颗能平静下来的心就好。
回到家里,他衣服都没换,直接来到洗碗槽,把昨天打碎的碎片收拾干净,动作麻利,态度极好,甚至还拖了拖地。
换上背心和运动短裤,他走进健身房,运动饮料和手机像昨天那样放在桌上。
手机咿咿呀呀响着并不那么明快的英文歌,他开始做拉伸。
他其实明白自己情绪善变,而且会越变越遭,但从不加以控制。
他把自己视作世间的弃儿,从一个堕落走向另一堕落,从不试图自救也不渴望被救。
但是,从公司出来后经过了几次绕道和堵车,在拥挤的街上恍惚瞧见了相似的身影后,他变得释然,甚至从喧嚣中得到了心安。
叶春山说还能联系上她,自己却联系不上她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她已经逃得远远的了,自己不是更需要离她远远的吗?
游戏已经结束了,交易已经完成了,藕断丝连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浓重的雄性气息充斥着小小的健身房,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在跑步机和他的身上,渐渐打湿了他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