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妮往床边挪着，抬头瞧着木然望向地上支票的乔喆皓，笑得诡异地说着。

她一定要让他痛，哪怕自己会痛得更惨。

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凝结，他几近不能呼吸。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怕！想要花钱买个心安啊，可惜我就是不让你得逞！”叶春妮狂放大笑。

“随便你怎么讲，我才懒得理你。你照照你现在的样子，跟个疯子一模一样！”乔喆皓拉上皮夹包，转身要往门口走去。

“是啊，我是疯子，不然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混蛋男人？我不光疯，脑子傻，眼瞎心也瞎，活该这么倒霉！”

刚要迈步的身影顿住了，心里抽搐得厉害，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情的模样：“那建议你找下个男人的时候擦亮眼睛，也擦亮心，不要随随便便就喜欢别人，不然自己遭了罪没人替你受！”

“哈哈……”叶春妮瘫坐在床上，不知到底在笑还是在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放肆地落下，打在干裂扯出血丝的唇上。

乔喆皓听不下去了，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正犹豫是否该说些结束语，或者哪怕只说一句稍微温情的话。

然后听到里面停止大笑的女人幽幽说了一句：“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好像被雷劈中了，所有的神经都焦掉了。

“麻烦你以后跟你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记得做好措施，不要让她忍受了流产的痛苦还不算，还要一辈子做不了母亲。哦，我忘了，你对她怎么可能和对我一样，肯定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对着她连点脾气都不会有的……哈哈。”

叶春妮确实像个疯子一样，表情言语都很夸张，挂满泪痕的脸上同时挂着笑意。

乔喆皓不敢转身看她，她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他难受，心里那冷酷筑起的防线已然击垮。

“我……我帮你找医生。”他气势全无，声音弱下来，喉咙剧烈抖动着，连垂下的双臂都在连连打颤。

“麻烦你……”她的声音也骤然降下来。

她终于接受了？乔喆皓轻轻转身，正对上叶春妮冷若寒霜的眸子。

“再也不要出现了。我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上了你，真的，乔喆皓，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那天被你撞死！求求你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她继续说着，语气那么平静，表情那么绝望。

喉头哽咽着，乔喆皓却说不出什么话，跌跌撞撞地往房门走去，然后逃一般地离开屋里。

怎么可能？他不想这样的。

他只是不想有个他的孩子留在世上而已，他并不想让叶春妮也过上和他一样孤零零的生活。

乔喆皓无力地靠在电梯墙上，像是所有气力和血液被抽干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