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沙发上,在机场傻等一晚上的可怜的高个儿小伙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竟也抵不过睡意会了周公。
只有叶春妮,楼上楼下不知疲倦地忙碌着,就像只要安上电池就可以一直跑下去的钟表指针。
终于,几个房间基本恢复了原貌,她躺在换了新被褥的卧室里沉沉睡了过去。
乔佳情睡得很不安宁,屡屡惊醒,幸好盛天美寸步不离地守着,抬眼看着熟悉的人才能再次闭上眼睛。
一楼客厅里抽了半宿烟的叔侄最终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没过多久便被乔国峰的手机闹钟吵醒了。
大年初七,是年后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这边就交给你处理了。八点半的时候去公安局做笔录。然后让你婶婶带佳情去看心理医生。”乔国峰关掉闹钟,双手用力按按太阳穴,猩红着眼对乔喆皓说道。
“嗯。”乔喆皓嗓音沙哑,满眼血丝。
“这个房子里这几天就不要住人了,先回家或者搬到你的公寓里。找人重新布防,大哥大嫂留下的东西先搬回家里吧。”
“嗯。”
乔国峰驱车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往公司赶去。
高档病房里,护工正伺候着乔万茂洗漱,他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乔喆皓拖着有些轻飘飘的身子往楼上走去,回到屋里看见整洁一新的床铺,以及一个连自己重重开门都没吵醒的熟睡的女人。
衣柜明显被翻过,那些衣服他都不想再碰,从行李箱找了身衣服去了洗手间。
叶春妮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意识不甚清醒,茫然地望着四周,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走去。
门没有上锁,叶春妮进来的时候看见浴室中的黑影,慌乱下喊了一声,她以为昨天的贼还没有走彻底。
“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嫌家里不够乱?”乔喆皓拉开浴室门,只穿了条裤子走出来。
沙发上的赵凌琪迅速赶来,看见眼前的场景,话都没说一句愣愣地走开。
叶春妮摸摸头,满脸沮丧,笑不出也讲不出话。
现在的情况确实够乱。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足够混乱,再加上昨晚……唉,一出接着一出,这是要无缝衔接么?
刚洗过澡,头发上的水滴落在他的身上,叶春妮疲惫的双眼望着即将润湿的绷带,从架子上顺手扯了一条毛巾递给他。
“不要……”他嫌弃地推开,“家里用的这些都扔掉。还有屋里的衣服,全都送去干洗。算了,你别自己忙了,找小时工过来。”
“哦……”叶春妮瞅着年前刚换的这些毛巾浴巾,有些许不舍。
乔喆皓基本不用便宜货,一条毛巾的价格都抵得上家里一天的伙食费了。
所有的衣服全部干洗……叶春妮想想数字,瞬间清醒过来。
他抽了两张纸,想要擦一下还湿哒哒的上身,又嫌弃地扔掉了,冲了冲手,套上毛衫走了出去。
叶春妮盯着无辜受连累的纸巾,哭丧着脸:他有这么洁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