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买菜回来又从信箱掏出了新的小广告，现在也摆在桌子上。

说来就是那么巧，“无痛人流”的广告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了从昨天起会查看的信箱里。

老天爷冥冥之中是要警示她些什么吗？

果汁机里还存留了一点果汁，全都倒进杯子，又尽数装进肚子里，清洗着榨汁机的她觉得此刻饱极了，完全没了食欲。

一天中无数次会想起的男人已经停在了别墅区的门口，保安依然会过来打招呼，自然而然瞥见了副驾驶座上漂亮却陌生的女人，忍不住回到保安室和其他几人讨论起来。

新来的这一批保安不会知道她曾长期居住在这里，而不是只住一晚或者几天的那种过客。

停在门口，乔喆皓点开车厢里的灯，打开抽屉找遥控器，眼睛却定在两包小小的纸巾上，卡通图案一看就是她留下的东西。

这辆路虎不是他常开的，他甚至都记不清上次和她一起开着这辆车出门是什么时候了，也记不清她怎么会在他的车里留下东西。

董依依眼睛不瞎，反而明亮得很，不需要通过他怔住的神情才能判断出这是谁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小小的遥控器，举到他面前，问道：“是按这里吗？”

他点点头，脸色恢复正常。

她不像叶春妮一样会在车库前下车，提前为他打开客厅的房门，而是跟着他进入到地下车库。

他的车全都换掉了，她喜欢开的蓝色玛莎拉蒂和银色保时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成熟的车型：迈巴赫、宾利、路虎，除了颜色艳丽的法拉利外，都是黑色。

上去的时候他还会帮她拎着购物袋，可是她伸手想要牵起他的手时感受到明显的拒绝。

她没有进到他的书房，只是在这栋建筑里已经找不到她熟悉的任何事物了。

沙发换了、餐桌换了、吊灯换了、陈设换了……连楼梯都重新粉刷过，镀上了一层亮色的胡桃木色的漆。

陌生地望着客厅，她习惯性地找寻他的存在。

他好像渴得厉害，一大杯冷水就这样下了肚，扭头望着她淡淡问她要喝点什么，那么生分，好像问一个不常过来的客人一样。

其实她不开心，尽管嘴角勾笑着，尽管按照他的思路回答着。

他走进厨房翻开冰箱时，她轻轻咬了下嘴唇，随即跟上他的步伐，在冰箱前抱住了他的腰，探出脑袋盯着满满当当的冰箱，诧异道：“你会做饭？”

“不会。这是婶婶昨天拿来的，没有吃完。”语气淡漠，就像刚才问她喝什么的语气一样。

“噢……我现在会做饭了，明天早上做给你吃。”

轻快的话语猛然击中他的心脏，忽远忽近的女声响起：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抱着的他又怔住了，拿果汁的动作都停住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八点四十几分的一居室里，叶春妮翻炒着一个多小时前就应该下锅的食材，又是满满一大锅，她好像再也把握不好一个人的量是多少了。